他在穿西装,而不是西装穿他
“一个社会文明的标致,就是不要歧视残疾人和艺术家。”
要孩子,是森近来愈加迫切的心思。我想,对于生活,自己无从说不满意。于是,便也开始身心上的积极准备。一切看上去都驶入了正轨。
不知为何,他见女人要西服革履。但是效果却不得不说被他驾驭得出奇地好——是他在穿西装,而不是西装穿他。后者,是大部分男人天天遭遇的悲剧。
这是森的第一反应,和所有反应。
森年长我六岁,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合伙人,开一辆绛红色讴歌,一切都算得上低调妥帖。五官端正,鼻梁很直。身材有些微壮,但绝不是胖。
距森说这样的话,到今天不过九个月。然而自己没想到,这九个月里,我会因为森两次去英国而不能专心完成课业。一个学年未结束,与森的越洋电话时时刻刻在勾魂,我便果断敛了行李,逃了回来。
见到他的一刻,我不禁好奇,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有兴趣走相亲的过场。也许,是看上自己显得温良上进的履历和稳妥的家庭背景?
临了三十岁,我突然只想任性,只想看到森在三号航站楼接我。
森说起话来非常简洁直接,但眼睛里总有闪烁其词的东西。不小心看了,便让人极容易为此心动。
而这一接,出乎所有意料,我们竟在两周里闪电结婚。大红的结婚证上,他的身份证号压着我的身份证号。两个各自经历了几十年人生的人,自两寸照片上看去,不过是两个脑袋挨脑袋的小朋友,男左女右,一切终于看上去平等和简单。
森调皮地打趣道,眼里全是闪烁其词,藏着数不清的讯息。
婚后,我也开始在一家外国非政府组织上班。周遭的同事也从热衷买坡跟鞋的老妇女,变成了各路来自发达国家年龄相仿的人。类似拯救世界、拯救人类的议题,让我觉得自己的朝九晚五开始有点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