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逢非偶然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客气啊？”黄骏大笑，“别麻烦了，你俩过来耽误我和模特们沟通啊。”

“阿姨你也想来？我们那儿有民族舞。”

“是黄骏他……？”夏小橘小心翼翼，掂量着措辞。

“你歇歇嗓子吧。”奶奶拍着他的背，“看你咳嗽的，刚刚让你穿严实点，你跑着玩雪就说热。”她又转向莫靖言，“我们刚搬来北京，他可能不大习惯这种气候，一降温就咳嗽，我还真怕他呼吸道有问题。川川爸爸现在又忙，我还真不知道要带他去哪家医院看看才好。”

“应该是没有吧……我们从来没讨论过这个话题。”

“距离你们小区两站地就有一家三甲医院。”莫靖言拿出手机，“告诉您一个电话吧，是我舞蹈课的学生，就在那里的儿科诊室工作。您贵姓，我发短信和她说一声。”

“你们有结婚的打算么？”吃饭时夏小橘问。

隔壁商场是中空设计，店庆的舞台设在地下一层的中心广场。莫靖言过来时，黄骏正在和商场接洽的负责人讨论着各种舞台道具的摆放问题，她站在台旁挥挥手，指了指手中的餐盒，就近放在前排的座椅上；又点点自己，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左手手掌上比着“我走了”。黄骏冲她扬手，示意她稍等片刻，转身继续和工作人员讨论舞台规划。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了？”小孩子追问，“如果是受伤了，你可以跳舞，为什么不能爬墙？”

吃过晚饭，夏小橘本来要和莫靖言一同去探班，忽然接到同事的电话，说周一就要向领导递交年终总结的初稿，请她帮忙提供一组重要的数据。她匆忙告别，直奔地铁站。莫靖言打包了手抓饼和一些冷荤，走地下连廊去隔壁商场探班。途中接到夏小橘的电话，说又开始下小雪了，叮嘱她早些开车回去。

莫靖言无语，笑道：“真是个机灵鬼，人小鬼大。”

“你这个媒婆，还包售后服务啊。” 莫靖言笑，“不过你到底是担心他不定性，还是在替他说好话呢？”

“我姓赵。”奶奶连声道谢，“多亏遇到你，怎么称呼？”

黄骏“切”了一声：“什么年代了啊，哪儿还有搓衣板？我家都是用键盘的。”

“我姓莫，您就叫我莫莫吧。”

“喂，莫莫还在这里听着呢，小心回去让你跪搓衣板。”

赵阿姨又问了莫靖言的电话：“我没事儿不会麻烦你，不过，可能还真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呢。你刚才说，你教舞蹈课？”

“不好意思。他每天问好多问题，我真是头都大了。”奶奶摇头，“和我儿子小时候一样，没想到过了三十年我又要带一个调皮猴子。”

“呐，不是我背后议论别人，不过你和黄骏也算是通过我认识的，所以对你俩的事儿我总是八婆一些。你大概多少也知道他过去的事情，”说到这儿夏小橘连忙摆手，“过去，我说的是过去啊，不是这两年。他还没有和哪一个女朋友相处过这么久。”

“爱问问题的小孩子聪明呢。”莫靖言笑，“是吧，川川？”

“不是他逃避这个话题，”莫靖言领会了好友的欲言又止，“我们都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嗯，我会说好几个国家的话呢，说给你听好不好？”小男孩兴奋起来，讲得太快，有些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