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得失之间

“我……我也是来看看。”莫靖言一瞬间神情有些黯淡，低叹一声，“不知道还能看几次。”

邵声问：“你的脚好利索了？”

莫靖言闷闷地问：“别人就不能当队长了吗？还有何仕啊。大周话少点，但也很可靠啊。”

“还成，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啦，就是不能剧烈跑跳。”莫靖言转了转脚踝，“你每天都来？”

“莫莫，我要全盘考虑的。”傅昭阳拍拍她的肩膀，温言道，“我们要拿成绩的。一个新人奖，和女子难度赛的前几名是不能同日而语的。攀岩队从学校得到的经费支持非常有限。我们想要更好的装备，更多去交流攀登的机会，请更多的高手来指点，只凭面子和熟人的照顾是做不到的。我们需要有赞助，那就需要出成绩。我作为队长，不能不考虑这些。”

“也不是，就是来看看。”他笑，“寝室太闷热了，出来走走。”

All I have to do Is dream

夕阳消失在楼群之后，天空渐渐褪去明亮的光彩，灿烂的玫瑰色霞光转瞬即逝，宁静的宝蓝色从天幕正中洇染开来。楼下有小孩子的笑闹声，厨房里传来爸妈炒菜的油烟气，莫靖言一时怔忡，仿佛自己还在中学，每天也是这个时间回到家，放下书包，看一集动画片，吃饭时和爸妈说说学校的趣事，为了做不出的题目而挠头，打电话请教一下成绩优良的好友。也会有男生用各种方式表达对她的关注，为她精心准备生日礼物，邀她一同出去逛街游玩，莫爸莫妈对这些不是没有耳闻，但看到女儿接电话时淡然的神色，便都放心下来。

Dream, dream, dream

傅昭阳参加野外实习之后，莫靖言在家安心养伤，无法外出让炎热的夏天显得格外漫长。她每天的娱乐就是坐在竹席上吃冰镇西瓜，看同学们买来的影碟。一个多月下来，已经将近几年来流行的港剧和日本偶像剧都看了个遍，免不了为了剧中人物的感情纠葛和分分合合欷歔感慨。有时候她看了一天日剧，头晕眼花，傍晚趴在窗边看暮色中的街巷。

当我想要拥你入怀中，当我想要拥有你所有笑容

莫靖言心中委屈，从他怀中挣开：“她想参加比赛，她怄气。可是，我也很想参加啊！”

“你没有饭局吗？”她问。

傅昭阳默不做声。

“你说和赞助商？有老傅一个人去足矣。你为什么跑来了？”

“你是说，楚羚师姐？”另一个想法浮上心头，莫靖言身体僵了僵，考虑再三，忍不住问道，“我当初……就想过，上次的大学生比赛，是不是如果我参赛了，你担心她会不参赛？”

傅昭阳从身后将她抱在怀里，低声说：“我不希望你想太多。我希望你能一直都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等交接结束，我会陪你一起退队，以后这些事，就和咱们没关系了。”

无论何时当我想要拥有你，只能将它付诸一梦

所以，她就是被照顾的，我就是被放弃的？莫靖言心中憋闷，话堵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莫靖言随着歌声轻轻摆动身体，哼唱道：“Whenever I want you, all I have to do is dream, dream dream dream.”

“不是只要爬得好，就能当队长的。”傅昭阳拍拍她的头发，“要在这个圈子里有一定的知名度，有自己的人脉，熟悉装备和各种操作，熟悉队里各项事务的流程。楚羚比大家都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