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不静好

“就是大四时和你表白的那个师姐啊，后来回云南工作的。”

岩下众人七嘴八舌指着脚点，杨思睿上下不得惊叫连连。楚羚拿着登记表，站在人群后，蹙眉道：“就听她们唧唧喳喳了，后面还有同学排着呢。”

电子显示屏上旧年度分秒流逝，广场上的观众们齐声倒数计时：“五，四，三，二，一……”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新年快乐！”年轻的学生们笑着跳着，拥抱着自己的恋人和朋友。

“不爬啦不爬啦，我，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啊……”

转眼到了年末，学校在广场上组织了跨年度露天晚会。莫靖言参加了街舞的演出，她穿了深灰色长袖绒衣打底，外面套了写着校名的大红T恤，扎高马尾，没有化浓妆，因为在寒风中蹦跳而两颊通红。从舞台上下来，等在台口的傅昭阳立刻拿大衣将她裹起来，又帮她戴上酒红色的粗棒针毛线帽，轻声笑道：“你啊，小红衣服小红帽。”莫靖言扑进他怀里，两个人拥抱着，左脚换右脚，摇来晃去。

寝室女生集体无语：“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不是迁怒么？我怎么这么倒霉！”邵声笑得无奈，“算了算了，师兄不和你一般计较。你这样也的确别回家吃饭了，肿眼泡再吓着师母。走走，我陪你喝酒去。”

攀岩队的几个男生在广场边上四下张望，大周摊手：“少爷，人太多，傅队在哪儿啊，他不和咱们去西门外吃火锅了？”

“关系大了！”杨思睿耸肩，“我们这种专业的男生，不仅数量不够多，而且质量也不好。我就喜欢阳光健康型的，你是不是应该帮我留心一下呢？”

莫靖言紧张羞怯，将头埋在傅昭阳怀中：“不要不要，那么多人看着呢。”只听见他闷闷地笑道：“你是说……找个人少的地方？”

莫靖言招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梁雪宁和蒋遥也兴致勃勃要看热闹，女生们说说笑笑来到岩壁下。杨思睿出门前踌躇满志，说自己当年体育课双杠动作向来满分，臂力应该不差，然而上到岩壁，双脚离地，立刻神色紧张，每爬一步都视死如归。

傅昭阳向后倾身，看见她微扬的头和亮晶晶的眼睛，心中温暖而悸动，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在她冰凉柔软的唇上。

“突发型的啊！”杨思睿尖叫。

楚羚扔过帽子打他：“你们这些男生，真过分！”

众人苦笑不得，拗不过这突发型先天性心脏病，何仕无奈道：“那好，你松手吧，我放你下来。”

“我和她没什么，只是不想她毕业前太伤心，她说一起吃饭吧，我就说好啊。”邵声耸肩，“我可是和她都说得清楚明白了。”

“不，会摔到的……”杨思睿抓紧岩点，坚决不松手，“怎么办啊，让我爬下去吧。”

打保护的何仕安慰她：“同学，不要紧张，下面拽着你呢，安全得很。”

她双手勾在他身后，踮起脚，下巴将将抵在他肩头，轻笑着低声说：“有你在，新年一定很快乐。”

杨思睿紧贴岩壁，小腿有些抖：“我，我很沉的。好啦好啦，让我下去吧。”

傅昭阳紧了紧双臂，在莫靖言耳边说道：“莫莫，新年快乐。”

莫靖言鼓励她：“你刚刚说要好好表现的，有力气的话就继续向上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