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遥望

第二天众人一早起来，在住处吃过早餐，租了几辆毛驴车，哒哒地沿着公路行进，经过蜿蜒的河流和青翠的田野，一路来到景区门前。在盛夏到来前，山涧溪流还孱弱纤细，队员们沿着潺潺一线溪水溯流而上，遇到巨石便手脚并用翻身而上。到底是有一定的攀爬功底，众人比普通游客前进速度更快，只有左君、杨思睿和其他几位不参加日常训练的后勤队员落在后面。何仕负责压阵，扬着柳条枝走在最后，哼着小调：“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儿去了。”被杨思睿瞪了一眼，又改口唱道，“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给那英勇的八呀路军。”

莫靖言不再言语。邵声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有疑惑，就应该问老傅。亲近的两个人，彼此之间不应该有什么芥蒂。”

邵声插话道：“那边修了两个蹦极跳台吧？我想去试试。”

“他给过我一个解释啊。但是，我……”她甩了甩头，“如果再问他，会不会显得我很不懂事？你不也说过，做人要大度？”

傅昭阳和先遣队员一一作答。

邵声笑：“好吧，你实际上很小气。那还能怎么办？好好练习，下次用你的成绩说话。”他想了想，补充道，“昭阳不是不在乎你的感受，只不过他不仅是你的男朋友，他也是大家的队长。”

“你真的觉得，我不是个小气的女生？”莫靖言问道。

众人大笑：“饶了她吧，她有突发型先天心脏病啊。”

“是啊。”

杨思睿不忿道：“我哪儿惹到你啦！”

“嗯，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她叹了口气，“最近我总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骑马，骑马也好。什么，这是自费项目啊……啊，就五块钱啊，骑啦骑啦。”

“你这么为他说话，你喜欢他吧。”莫靖言笑道，跳起身来，“喂，我说笑话的，你别打我啊。我这就回去了。”她一边跑开，一边回身笑道，“更不要和我争啊！”

“能划竹筏吗？听说涨价啦！”

邵声笑骂一句，抓了一块小石子，丢到她脚下。他看着她的身影转过墙角，唯有一树清香的苹果花，依旧安静地立在皎洁的月光下。

“山里最近下雨了吗？溪流瀑布有水才漂亮啊。”

“让小杨同学去吧。”何仕指指杨思睿，“她肯定叫得全北京人民都听到了。”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吧。”邵声等了半晌，见她不答话，便悠悠地问道，“你还在想参加比赛的事儿？”

邵声推开他，笑骂道：“大爷我就是想试试，没想不要命！”

莫靖言点头默认。“其实，我也想要和楚师姐搞好关系，但我总忍不住在想，她本来说不参加比赛，为什么后来又同意来了？我总觉得，队里决定让大一的队员不参加比赛，就是……就是说给我听的。”她强自笑笑，“这不是我和楚师姐的事儿，而是……”

“少爷，一百多块钱呢，不要浪费。”何仕拍他，“我帮你做一个结实点的保护站，挂两条粗一点的动力绳，你从上面跳下来，就当是一个高空冲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