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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声川 生活是一出创意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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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讲到1999年的9月,贴完那个布告之后我就出国了,去英国有事,事情办完后发现整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我多了五天,我跟我太太还有大女儿,就决定去法国玩,就去一些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因为我喜欢自助旅行,所以租了一部车就走,到伦敦住在一个朋友家,他人不在,书房里面放了非常多的旅游书,他是开放给他的所有朋友,有一本就是在讲城堡,我一看,城堡,还仔细介绍很多城堡的价钱,跟我们原来想象城堡怎么住得起完全不一样,大概一般旅馆的价钱再加个两成就可以了,我说好,我们就去住去。结果我们五天订下了三个城堡。我很喜欢这种旅行方式,就是有三个定点,中间怎么联线到时再说吧,反正自己开车,爱怎么走怎么走,第一个是在布列坦,在法国的西部,离巴黎至少有七八个钟头的车程,蛮朴素的,各位想到城堡不会想到长这个样子,但这就是一个所谓19世纪的城堡,这个城堡的特色是后面有一个湖。在《如梦之梦》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它有一个城堡,然后有一个湖,这个湖是有传说的,说你在湖中,如果在正确的光线之下,坐在正确的位置,你可以在湖水中看见自己的真身,当年在这里打猎的贵族,有一天他就坐在湖边,在水中看到一头鹿,那头鹿就是他自己,所以他再也不打猎了。当然,这个传说中的故事全部是我瞎掰出来的。这个画面要拉回到更早,我有幸到不丹,喜马拉雅山里面的一个小王国,不丹是一个充满传奇性的地方,那里有一条河,你要趴在一块石头上往下看,就能看到一些所谓的秘密,我和我太太在那里趴了大概一个小时,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感觉蛮好,就是曾经在这个地方谁谁谁发现过什么样的东西,传说非常多,而且很具体,很多佛经都和这里有关系。就是这么一件事情。

但我觉得可能最重要的还不是它得了什么奖,而是它曾经有一个拷贝在1992年底参加了在桂林的“金鸡百花奖”,它是一个影展的放映,那个拷贝就留在大陆了,由于海关的关系就没有出去,非常多的人后来就是看到那个拷贝,因为我们也管不了怎么放映,它后来怎么去被人家变成盗版,我们完全不能过问,也不知道,但是我陆续听到各种故事,包括后来《暗恋桃花源》来大陆演出,又听到很多的故事,关于谁谁谁又看到当年的电影版,说对它的印象很深。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无意之间发生的,我们来参加电影展,也不知道这个拷贝会因为海关而带不走,反而后来在大陆做了很多普及,1990年代非常多的人看到这个版本。

我教书20多年,忽然有一个突破,忽然改变到说其实创意是可以教的,关键是你有没有分析过,你在灵感来的时候,在你的作品要呈现的时候,到底这个过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只是简单地说,它是一个神秘的过程,它就叫灵感,那个完了,永远没有办法讨论下去了,我也不用写一本书叫《创意学》。所以我先把问题回到最简单,创意是来自内,还是来自外?如果创意是来自外,就像大部分人说灵感来的时候,它好像是从空中降来了一个什么,你在写诗,你在写词句,嘣!来了,或者是你要写一个剧本,哇,灵感来了,这个灵感来自哪里?我就仔细想了,难道空气中真的有文字吗,这些文字我们要去捕捉它,排列它,还是它排好的时候,刚好抓到了,灌到我的脑子里,是这样吗?古希腊人所谓的“缪斯”诸女神,请求她们降临来给我们灵感,那是什么意思,就是来一个美女到你面前,然后她朗诵一首诗给你,然后你讲慢一点,写下来之后,就可以交稿了。又或者创意是来自内,那不是更神奇,表示我体内已经有这些创意的元素?可能吗?当然可能——我觉得我想说明的是,这个可能性远大过在空气中有文字,有剧本,你要从空气中抓这个剧本。关键是,灵感是什么?我们不妨用《如梦之梦》作为一个灵感案例。

再后是《红色的天空》,透过演员还年轻的身体,诠释人老龄、老化以及生命末端的种种情境。这是1998年我第一个在北京做的演出,由非常优秀的老表演艺术家来演出的,林连昆先生。有意思的是,在台湾我们是年轻人在演老人,在大陆我们是老年来演老人,非常特别的一个演出,也演了好几十场。

1999年,去了印度的“菩提迦叶”,这个是前提,不过后面再说。我在北艺大教书,过几年就会轮到我来做戏,2000年的5月,到了我的档期,我就在1999年的夏天问了所有的老师,问你们要我做新的,还是拿旧剧本?他们说当然做一个新的,让学生看到所谓的集体即兴创作的方法。我说好啊。可是我心中完全没有构想,不知道要做什么,后来写了一个简单的构想,简单到我可以逃避任何责任,就是到时候做出来不是这个也没有关系。我写的是一个很简单的构想,关于表演本身,我贴在公告栏上,我说我要12个演员,这12个演员在上学期我们开一门专题的课就在拍戏,来发展这个作品,下学期就演出,好,那个课程的名字都有了,现在就只需要12个人。

然后是《台湾怪谈》,李立群一个人的单口相声讲了两个小时,媒体非常惊讶,怎么就一个人在那里讲话,会场场爆满?在大陆很多人非常喜欢这个作品,它确实是一个特别怪异的作品。

然后我在9月份就出国旅行,这个跟印度无关了,到欧洲,等一下再讲欧洲,我想说我其实是完全没有想法的,也不知道怎么弄,我们现在就从头来讲《如梦之梦》。我刚才说了故事了,但没有说完,就是说到了过去的巴黎之后,基本上我们看到了在过去的上海,一位法国外交官(还是个伯爵)疯狂地迷恋上了一个中国妓女,在所有人的劝导之下,他不管,把老婆也休掉,然后娶了妓女回巴黎。在巴黎他有一个城堡,然后带着他的妓女情人回到法国,所有人也都迷上了这位美丽的中国女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意料之外,这位从上海娶回来的中国女人,因为她喜欢艺术,所以就给她请了老师来学画画,开始认识了很多艺术家,并和这些艺术家们也发生了关系,这让伯爵非常难过,他们的关系就冷淡了。一次惨烈的车祸中,从巴黎到伦敦的火车,和另外一个火车对撞,这位伯爵死了,但是找不到尸体。顾香兰发现当天早上银行里面所有的钱被他拿走了,什么都没有留给她,然后他也不见了,顾香兰相信伯爵还活着,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已经死了,留下了一些他的行李箱什么的,但是尸体没有找到。顾香兰的艺术家朋友们也都没有钱,也不理她了,她这时才发现整个人生是多么痛苦。后来要替人家打工,在人家家里帮佣。有一天,她突然在街上看到了她的老公,就是过了很多年,这位伯爵已经老了,已经有一个新太太,有两个小孩,完全像一场梦一样,她就跟着他,在观察,看是怎么一回事。到最后这位伯爵生病了,在伯爵临终前顾香兰穿着她最美丽的当年上海的旗袍,为到伯爵的床前,然后狠狠地诅咒了他一顿,恨死了,不知道我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为了你,但愿你未来受十倍以上的痛苦。当然,这位伯爵也够苦,因为他的人生、他的剧本也是他自己在编,他编出来一个悲剧,最后也是悲剧收场。

五号病人的故事是一个相当悲惨的故事,他这一生结婚生子,儿子死了,太太后来失踪了,而他自己则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医学无法诊断,医生只告诉他说:你会死,但是很抱歉,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很抱歉,你会一直发烧,烧到最后你会死。为什么我说得这么清楚,待会儿我会给各位解释这些灵感具体是从哪里来的。

后来他就去找他们家族里唯一一个没有做医生的堂妹,堂妹流浪去了印度和尼泊尔,见面了医生就问她,在别的文化里面,如何对待濒临死亡的病人?堂妹跟他说了很多方式,包括比较神秘的,一个叫自他交换,一种魔法的修行,也就是说你可以想象自己通过呼吸,吸气的时候吸入病人的病,吐气的时候把你所有的健康给他,这是一种重要的练习,是在培养一种所谓的同情心、慈悲感。什么叫慈悲?你看到一个人很可怜,你去可怜他,这是一种慈悲。但是你敢不敢把你的好东西(健康)给他,把他的所有坏东西(病和死亡)承受到你自己身上?你有没有这个种,这个勇气?菩萨是有的,菩萨就是这样做的。这个医生心想神经病呀,这只是想象力,有什么意义?那个堂妹就说,对啊,这是想象力,可你的西方医学又做了什么来帮助这些病人?听了这话,他就跑回去试,对着他唯一剩下的那位五号病人(所以金士杰的名字就是五号病人)。大家可以想象在医院里面,要对一个病人做那些事是很滑稽的,同事看到了,甚至于清洁工看到了,都想这个医生怎么了?不知道他在干吗。所以在种种困难之后,他还是找堂妹说,我实在没有办法在医院里面做那些事,太奇怪了。堂妹就对他说:你最起码可以做一件事,就是坐在病人身边,拉着他的手,让他说他的故事。这个医生说这有什么用?堂妹说,其实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他说的故事都是非常有智慧的,甚至可以帮助他拯救他的人生,而且这件事情是谁都能做的,你是医生更应该做,不要有借口。他说我上班怎么做这件事?对,上班不能做,你下了班去做,你真的有心为病人做什么,你就应该更努力。后来,这个医生就慢慢慢慢得到了这位非常难搞的五号病人的信任,听他开始说自己的故事。我说的故事套故事就是这样的。

后来五号病人就作出一个决定,既然谁都没有办法给他一个说法,那他就要去旅行,用剩下的时间看看世界,也看看能不能捋出一个道理来。

起先这个故事是一个医生的故事,这个医生是在台北的一家医院工作,第一天上班,他的家人全是医生。这个医生第一天上班,很不幸,他的五位病人有四位死去,就在他的面前。他感到非常震惊跟无助,因为他在医学院学的并没有教会他怎么去面对死亡,和正濒临死亡的病人,学校都不教这些,而他的同事只是很平淡地说:你新手吗,没关系,习惯就好,一切要按照程序办,就没法律上的问题,就不用担心。面对这么冷酷的一些他的同事,或者他的家人对他的这些建议,他觉得很不能接受,他觉得身为医生应该有可能做得更多,做得更好。

他流浪到法国,认识了一个北京来的在餐厅打工的女生,跟她有了一段感情。过程是这样的,有一天他在巴黎的街上,突然看到这么一个穿着黄色旗袍的女子,他就去追她,追到一家书店,这个女生消失了。在书店中他就停下来,喘口气息,一边翻书,刚好翻到一本跟城堡有关的,刚好跟不久前一个吉卜赛人给他算命讲到的一模一样。他就回去跟他的女朋友一起去了这个城堡,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些肖像,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的肖像,男生是法国的外交官,女生是一个中国人。后来他就开始了解这个东方女人是谁,她当年是上海一个最红的妓女,那位法国领事不顾一切爱上了她,把她接回法国。如今,她还活着,在上海,已经非常之老。你看,所以我们的故事现在已经从今天的台北到曾经的巴黎再到巴黎的乡下,又到过去的上海,从今天的上海我们又到了过去……

另外,《那一夜》的续集系列,《这一夜,谁来说相声》同样非常成功,录音带出了一百万套,余秋雨先生在新加坡看到,在他的《文化苦旅》里面有一章花了很多篇幅在讲他的观赏经验。他私下里给我说,他觉得这个戏的高潮是将来在大陆演出,因为它讲的是两岸关系,是一个台湾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跟大陆的相声演员一起说了一个玩笑,胡说八道,但是其实讲的都是相声,又好笑又辛酸,到今天还有很多人会背一些段子给我听,他们认为经典的句子。

我开始讲这一切的灵感,在观众看完七个半、将近八个小时的戏之后,因为伯爵死亡,到了上海的病床,顾香兰也是剩下最后几口气,五号病人说完她的故事,说完了之后,画面又回到台北的病房,五号病人的生命要结束了,他最后有一些话要给医生说,所以我们就像俄罗斯娃娃一样打开来又放回来,慢慢慢慢一层一层地回来,到最后在台北的房子里,非常感人的一个情况场景,五号病人就走了。最后这个戏就像是一个仪式般的结束,观众看完了八个小时的戏。大部分观众都跟我说,怎么那么快,他没有想到已经八个小时了,很多人还想长一点,问我可不可以长一点,八个小时太短。这个戏从2000年演,2002年在香港做第一次的专业演出,香港那个城市这么快节奏,没有人有时间做任何事,居然也是场场爆满,我自己也吓一跳,香港的观众那么有耐心看这么长的戏。2004年我在台北作为表演工作坊20周年的纪念演出,也是来自各地的人员看这个戏,引起非常非常多的话题。

除了我的剧团之外,我一直在教书,跟学生也定期会做一些作品,比如,我们做过一个看似前卫但是传统结构的戏叫《田园生活》,我在舞台上盖了一个田字型,两层楼,然后有四家人的公寓同时在生活着,这个剧本收集在我早期的剧本集里面;1987年台北的国家剧院落成,做了一个大型的歌剧叫做《西游记》,当年国家剧院希望我做一个类似百老汇歌舞剧的戏,我说我坚决反对,为什么要这个东西?这是一个美国文化的东西,我们一是不需要它,二则是我们不一定会做,我为什么要做一个这么艰难的,而不属于我的文化的东西?我觉得我愿意做一个新的尝试,做歌剧《西游记》,当然它跟小说《西游记》有点关系,是讲现代中国人往现代西方取经的故事,那个现代西方当然是美国,取经当然是取绿卡,用这么一个歌剧来讲这么一件事情。

插一个故事吧。1990年,我在罗马的一个画展,看过一幅巴洛克大师鲁本斯的画,是以画为主题的画,17世纪有很多这种画,就是绘画仓库,画家在画一个仓库,这些画中画也都很精致。我站在那幅画的面前,拿出我随身的笔记本写了一句话:“在一个故事中,有人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中,有人说了一个故事。”这句话我写下来的目的,是我要用它作为一个新作品的剧名,我认为这是一个很酷的剧名。这个等于是我在翻译画中画的概念成为剧种。后来那个笔记本就丢在我台北的抽屉里,扔在那里没有再想,九年多没有再想。但是那幅画印象深刻,各位可以看,它里面都是画了很多名画。

后来,1994年我也拍了第二部电影《飞侠阿达》,也是在世界各地影展都有放映。

接下来就到了《如梦之梦》,这是2000年的一个作品,是我自己的一个重新突破。八个小时,非常长的一个故事,为什么这么长?为什么要用环形剧场这样子一种很容易变成哗众取宠的方式来做剧场?事实上这个戏演出的时候,媒体大部分的关注都在它的长度跟它的演出形式,其他的就不谈了。我觉得唉,就算了吧,也好吧,反正有这些话题,人家会有兴趣,确实有的观众是因为这个来看。它为什么这么长?是因为它是故事中的故事,你要真正说清楚一个故事,可能需要通过别人的故事来说,换句话说,我现在要说我的故事,可能我其中讲到一个高中的朋友,然后对不起我先要把他的故事说完,才能回到我的故事,可是他的故事说到一半,他的故事中又讲到他妈妈,好,我们就讲到他妈妈,插到他妈妈,又要讲到他的祖母,好,我们就突然到过去的时代里面去了……《如梦之梦》就是这样,可以说一直在不断地插播,评论家都说它有点像俄罗斯娃娃一样,就是打开来它里面还有,打开,打开,一直一直打开,直到最后看到真相。

剧中的老太太就是顾香兰,是我们从好莱坞请来的卢燕女士扮演的,非常精彩的一位演员,现在已经80多岁了。年轻的顾香兰是朱启云演的,后来被李安相中去参演《色,戒》,也是我们北艺大的学生。故事中的故事,故事中的梦。这个戏的特殊形式来自作品本身的内在需求,我强调一个有机的过程,就是最漂亮的作品是一个有机过程中产生的,不是说我东想一个剧情,西想一个形式,然后看怎么把它弄到一起,而是说内容和形式是一起蹦出来的。

说说我们曾经疯狂的做过一个电视剧,叫《我们一家都是人》,也是跟剧场的演员一起做的。拍这个剧时,每天早上都没有剧本,演员集合了就开始拍,然后到了晚上八点就播出,一个小时的情景戏剧,有点像《我爱我家》的样子。为什么每天做?就是因为菜是新鲜的,什么菜呢?就是当天所发生的事情。台湾是很热闹的,随便抓一天都有一些你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在发生,像昨天是开庭好像要审判陈水扁的夫人吴淑珍,这种事情听起来好像进入到我们的超现实小说里面的情景,但是在台湾,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情。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剧情,就是我们这个非常受欢迎的连续剧演的内容,是所有民众都在看新闻所发生的事情。十几年前我们就在做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社会中,但是反映在这一家人的身上,所以你如果想象《我爱我家》的一帮演员,也是每天编剧,关注每天在发生的事,他们都会讨论,会参与,甚至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本来这个戏只做个几十集,后来拍了六百集,连续演出,非常受欢迎,造就了很多的明星,都是从我们剧组出来的。

从这一点我开始讲到创意,终于进入主题了。我一直有双重的身份,我在做话剧作品,同时也在做教授,我一直在台北以前叫国立艺术学院,现在改名字叫国立台北艺术大学,当然没什么差别,房子是一样的,只是通货膨胀,以前的系现在就叫学院,以前戏剧系现在变戏剧学院,其实其他的都是一样的。在北艺大我多年来在教创意的课程,经常感到非常无力。当然有的时候很高兴,学生学的好的时候,做出好的作品也是很兴奋,但是我经常会无力,在想是不是没有创意的学生,我就没有办法教给他创意?比如你要做导演,我教给你方法,但是不能保证你就能做导演,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关键,跟你这个人有没有创意有关。以前我就会想说,我当年也是这么学的,老师的职责并不是要教我创意,老师的职责是教我一些可能达到创意的方法。创意本身是不是就不能学,不能教了?似乎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是这么认为的,创意就是所谓天分,这一环是个人的事情。但是,创意到底能不能教,到底能不能学?我觉得如果说创意不能学,是因为不够了解创意过程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继续做舞台剧,《我和我和他和他》,这部剧2001年就来大陆演出了。《千禧夜,我们说相声》,后来我和袁鸿先生我们在中戏的北面胡同里面,一起来玩了一个像“爱地亚”的剧场,叫做北剧场,关于那个地方,我想在座的各位可能有很好的回忆,当然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千禧夜,我们说相声》实际上是北剧场的首演剧目,由我们非常怀念的倪敏然倪哥演出的,大陆版,北剧场版是由陈建斌和达达演出的,我们台湾版的演员有赵自强、金士杰等。要特别提到一位很“倒霉”的演员,在上半场演一个叫婉叶的,也是我的学生,我很欣赏他,因为上半场他要站在舞台上,半个小时不说话,不能动。他现在是我们的表演工作坊子团的团长,我当年其实是偷偷地想给他磨炼一下,磨炼的方式就是站在舞台上不准动,听别人说相声,而且是看到别人的屁股,他是站在后面,所以如果你看过《千禧年》,有一个很惊人的效果,就是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你会吓一跳,原来他一直站在这里,站了四五十分钟,几十年下来,已经练得身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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