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回知青点的路上，两人回味着刚才的表演，乐坏了。

赵春丽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大庞，你真有才，”赵春丽笑着说，“老农叫你装得太像了，土得掉渣。”

“放心吧，我给你们的东西，保证管用。”

赵春丽埋怨起大庞来：“你看看，我说嘛，咱分开睡，你就是死活不同意。这不，大夫也说了，睡一块就有小孩哩，俺不和你睡了。”大庞急了，和赵春丽吵了起来：“两口子不睡一块还叫什么两口子？俺白下了彩礼把你娶家来啊？”“咱可是成亲前就说好了的，结婚归结婚，头三年俺不要孩子。”赵春丽也急了，嗓门老高地喊着。

“怎么用？”大庞问道。

护士说：“那当然了，只要是在生育期，发生性关系，生殖系统也没问题，就有可能怀孕。哎，你们连这都不懂还结什么婚？瞎胡闹！”

“不会看说明？”

赵春丽恍然大悟道：“哦，用套就可以了？俺怎么就没想到呢？俺会缝套，大夫，打听一下，用什么布缝呢？”

“方法多了，女的可以用膜，也可以用药；男的可以用套，用套比较方便，只要操作得当，安全系数比较高。”

护士让他俩的无知逗乐了，笑个不停：“什么布也不行，得用胶皮的。”

“避孕？怎么避？”

大庞着了急：“胶皮？到哪儿淘弄胶皮？俺那大山里吧，除了自行车内胎见不到胶皮，咋整？”

护士白了二人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不开口，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事？”大庞吞吞吐吐问：“大夫……你说吧，两口子结了婚，睡在一块，是不是就要生出小人儿？”

大庞看了看说明，着急地说：“俺不识字啊。”

大庞学着当地土话，逮着一个护士问：“大夫，俺跟你打听个事成吗？”“有什么事，说吧。”护士赶紧向后退了几步，不耐烦地说。大庞故意扭捏地说：“大夫，俺不好意思开口呢。”赵春丽在旁边也扭扭捏捏地说土话帮腔：“可不嘛，张不开口呢，臊死个人哩。”

“要了命了。你，女的，跟我进屋里，我对你细说说。”

大庞想出了个好使的熊点子，他弄了些浮土，往自己和赵春丽头上、身上好一通扬撒，装扮成了一对儿土得掉渣的农村夫妇，走进了医疗站。

护士让他给逗乐了，咯咯笑着说：“叫你俩乐死了，你们可以采取避孕措施呀。”

“唉，看来偏远山区计划生育工作还是个死角啊。告诉你们吧，这种套叫避孕套，是免费发放的。给，拿去用吧。”护士说着找到避孕套，给了大庞一大盒。

“嗯，还是大夫，让你说对了。大夫，你说这事可怎么办啊？俺俩结婚快半年了，就为这，她一直不让俺碰她的身。不怕你笑话，到如今俺媳妇的裤腰和衣服还缝在一块呢，再不打开就要捂出蛆了。”大庞一脸焦急。

“这玩意儿？管用？”赵春丽不放心地问。

“好好好，我听明白了，”护士烦了，没好气地说，“你们是结了婚的夫妇，暂时不想要孩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