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6)
巧巧转身走了出去,嘴里咕哝了一句:“一个柴妞,练什么毛笔字啊?”
“师傅,这真是我心里话!真的!”
“你!”豆花站起来想回嘴,见巧巧已经走了,气得她甩掉了脚上的鞋子,呼呼地喘着粗气。
“狗屁!我是看他纯粹是个秧子货。他是奸懒馋滑贪、蔫嘎阴损坏。就他这样,出息吧,一辈子也看不见后脑勺!我没工夫搭理他。让他就随弯就弯长去吧!你不一样,你小子干活不惜力气,说话闷闷的,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我打你是栽培你、看重你。棍头出孝子,严师出高徒。明白不明白?”梁满囤乐了,“明白了,谢谢师傅!师傅,我有做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打我,打我是让我长记性。”“嘿嘿,不管你是不是从心里掏出来的话,反正我爱听!”牛师傅也乐了。
巧巧把田青叫到了桌前,“我昨天读到了一首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帮我解释解释吧。”
豆花一撅嘴坐在了吱吱嘎嘎乱响的破床沿上。
“小姐叫我了,哪天抽空再来看你写字吧。”
“又使小性子。”田青说着豆花。
巧巧看了豆花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我又不是大小姐,哪敢使小性子啊。有也得憋着!”豆花不满地拉着长声说。
“他是老板亲戚?”满囤还真是不明白。
豆花接过笔刚要写,巧巧忽然推门闯了进来。“田青,我该教你学蒙古话了。”
田青前脚刚出门,巧巧后脚就闪了进来。她挑衅地看着豆花说:“田青跟我学蒙古话,可是为了做生意。你要是老缠着田青耽误了裘记皮匠铺的生意,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字如其人嘛,以你的性子写出的字,应该有风骨才对呀?你写几个字,我看看。”
“我……”
田青没事时就过来教豆花写字,这是他们早就说好了的,可巧巧却气得要命。那天田青写了“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几个字给豆花看,其实豆花在家时也学过写字,知道是颜体。“我爹说我写得太秀气了,没有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