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6）

“哥，你昨天晚上，快把我吓死了。”豆花眼圈一红，又要掉泪。

豆花一愣，“哥，我是豆花。”

田青叹了口气，告诉她秀秀已经嫁人了。

田青睁开眼睛看着豆花，他眼前忽然幻化出了秀秀的形象，他坐起来一把抓住豆花。“秀秀！”

豆花擦了把眼泪，点了点头：“我知道，嫁了个五十多岁的老糟糠。秀秀真可怜。”

豆花明白了发生的一切，禁不住为田青、为秀秀，更为自己流着眼泪，此刻她已经哭得如同泪人。

“秀秀，要不是这次裘老板为了把裘巧巧嫁给我，派账房先生去祁县找我娘，你被你爹娘逼着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糟糠的事，我还不知道，我还在这里傻等着你呢……”

天色放亮时，田青枕着豆花的腿睡着了，豆花一只手摸着田青的额头，靠着被垛也睡着了。

豆花哭了，“哥！”

不知过了多久，田青睁开了眼睛，迷茫地左右看看，一下子坐了起来，“我怎么在这儿？”

豆花扳过田青的头着急地问道：“哥，秀秀怎么了？”

“豆花，你怎么知道的？”田青一愣。

正想着，就见田青翻了个身，嘴里咕哝着：“秀秀……”

豆花看着田青，破涕为笑，“酒后吐真言，你自己说的。”

田青自顾梦呓一样喃喃地说着：“你知道吗？我遇到了一个多好的女人，跟你同岁，跟你一样漂亮善良。我到包头被判了斩，她买了两口棺材，一口是我的，一口是她自己的，她是要陪我一起死，给我殉情啊！她这是要跟我‘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啊！为了信守和你的誓言，我把这份大情大义偷偷藏在心里，违心地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妹妹，伤了她的心。”

豆花也醒了，“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是傻大个子把你送到这儿来的。”

“哥，你醒醒，我不是秀秀。”

田青抱住自己的头，他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

田青自顾自地摇着豆花的肩膀，眼里涌满了泪水。“秀秀！你嫁人了！可我还在苦苦地等着你啊！……秀秀，我们是发过誓的。我非你不娶，你非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