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疯癫

陈其乾出了操纵室，手抓住旁边的栏杆，一级一级台阶往下捋着找。

冯书雅站在病房窗边，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倒是陈其乾在殷勤地照顾着刘芳，给刘芳剥橘子吃，刘芳吃完的核，直接吐到了陈其乾的手里。

“把这个带给书雅，塔吊师傅给的，昨天，书雅给他们送电影票，人家表示感谢。”

刘芳对陈其乾的肯定，让冯景年措手不及。“

陈娟一句话立刻提醒了陈其乾。

“我想明白了，不能再由着她了，必须跟小陈结婚，不然我不出院。”

冯书雅大概忘了这件事，她没在纸上写下这里。陈其乾没接糖，蹒跚地跑了出去。陈其乾私自爬上了塔吊操纵室。“你干什么呀？”塔吊师傅看到有人爬上来，吓了一跳。

“本厂三车间助理工程师陈其乾，无故旷工，并且严重干扰厂内正常生产秩序，造成恶劣影响，根据《202厂安全生产条例》和《202厂职工工作规程》，现给予该同志以下处罚……”

陈其乾无奈地离去。

陈其乾立刻接过陈娟手里的文件，拿过来就签字，毫无反抗的意思。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冯书雅冷冰冰地从门口走来。

他的手快握不住笔了。

窗外树枝干枯，屋内一侧的窗上挂满水珠。冯书雅走到门口去穿外套，刘芳看着冯景年。

“我是冯书雅的男朋友，昨天她来给你们送电影票，可能把手表丢在你们施工地这儿，能不能让我给找找？”

“你看看人家小陈，我有这么个女婿，知足了。”刘芳的话让冯书雅不大自在，她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说服母亲，但现在是绝对不可能了，她决定出去走走。

师傅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师母，这个橘子特别甜。但也别多吃，对你血压不好。”

“师母，您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下，我给您捏捏脖子。”陈其乾说。

“小陈，真没想到，你居然变成这副德行，我说你什么好？”一向不太说话的陈娟看不下去了。

陈其乾何尝不知道冯景年的意思，自从上次论文的事情，他就知道了对自己的偏见。与其在争执中做出选择，还不如让他们再考量考量自己。

陈其乾没有理会，因为体力不支左右摇晃了一下。陈娟急忙扶住陈其乾，从兜里拿出几块糖，递给了他。

你这是干什么，哪有这么逼孩子的。”冯景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