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疯癫

“你带不带是你的事。”陈其乾把脏兮兮的手伸到冯书雅面前，上面放着手表，“我只希望你开心。”

“脑部缺氧导致晕厥，其他部位暂时没有发现病灶，可能是脑血管或者颈椎的问题。也跟血压突然升高有关系，不致命，也不能具体到哪个部位引发。”这位姓乔的医生熟练地脱口而出，严肃中多带着几分安慰。

冯书雅默默地流泪了。她看着眼前破衣烂衫面容憔悴的陈其乾，发自内心的感动。过去，她以为陈其乾是个幼稚的人，现在看来，他不是没有担当。这两天帮着找表，闹得厂里沸沸扬扬，虽然影响不太好，但这个执着的劲头，又哪是一般的人做到的呢。

一名中年医生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陈其乾还在旁若无人地念叨着，让她赶紧看看表坏没坏，又说这是认识冯书雅以来，第一次能为她这么做一件事，一件能让她开心的事。陈其乾看着冯书雅，眯着眼睛憨厚的笑。

来到一个拐角处，他突然眼前一亮。拐角处积了不少的灰尘和钢屑，陈其乾拨开表面的一层，露出了一只手表。

“没事儿，我不出院。”刘芳把这话说给冯书雅听。

陈其乾拿着表，释然地笑了。

冯书雅揩了揩泪，把乔医生送到了病房门口。

冯书雅拿着饭盒来到吊塔边上，有人给她指了指，冯书雅走进来，看见一个身影从塔吊下来，冯书雅眼圈红了。

冯书雅握着刘芳的手一直在哭，冯景年和陈其乾站在旁边焦急地等大夫。

冯书雅捂着嘴，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她忽然紧紧抱住了陈其乾。

刘芳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时候，冯书雅赶到了医院。

看到刘芳慢慢睁眼，整个屋子的紧张气氛才缓和了一点儿。

陈其乾看见冯书雅，高兴地挥挥手，跑了过来。“找到了。”

“虽然醒了，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吧。”乔医生说。

“我不一定天天带。”冯书雅说。

说话的功夫，刘芳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