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威廉 陈

“做好防窃听措施了没有？”这个声音对于陈其乾来说，是陌生的。

陈其乾也就又不耐其烦地把自己的经历讲给了马东，这些，马东在杜哲那边早就已经听了很多遍了。只是陈其乾讲的时候，马东还在配合着做出或惊喜或疑惑的反应，他又反复打量着陈其乾说话时候的手上动作、语气和节奏。

副书记笑了笑：“我们冯总工程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这蓝鲸工程的上上下下可都要她来操心操劳。”

对于马东这样一个老国安人员来说，戳穿一个人的说谎与伪装，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是面前的陈其乾，却没有一点儿说谎的痕迹。

冯书雅还在看着那个人，完全没有听到副书记在说什么。而副书记也正在等着冯书雅的反应，此时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坐在冯书雅旁边的秘书推了推冯书雅，她才惊醒过来，看见副书记站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样的陈其乾让马东感到害怕，他直视着陈其乾的双眼，一个可怕的猜测爬上了他的心头。

“我们都老了。”陈其乾也说道。

这个威廉先生也站了起来，向大家点了点头，坐下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冯书雅。

二十年没有见面，这两个人的谈话好像是在感慨一样。然而，对于现在的局面，他们谁都没有心思感慨。两个人就仿佛是博弈的对手，各自隐藏着自己的招数，他们相互试探，又伪装成随性的样子。

“这位是琥珀集团的执行董事。”副书记说到这儿，冯书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威廉先生。”

“回来多久了？”

这时候副书记站起来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蓝鲸工程的总工程师，冯书雅冯总。”

当天，陈其乾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把窗帘拉上，才打开电脑。他打开了一个英文的系统，点击了一下“雅各布”这名字，又点击了呼叫的按键。

席上坐了大概有十几个人，有集团里的领导，有上面的领导，还有几个客户，冯书雅一一地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敬。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冯书雅像是摸了电门一样，手脚发麻。她盯着那个人看，眨了眨眼睛，好像眩晕了一般。

这个时候，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冯书雅也笑着说：“应该的。”

“这位是我们的赵书记 …… 何局长 ……”副书记一直站着，从正坐开始，一一介绍了每一个人，点到的人，都站了起来向大家点头致敬。然而这一切，冯书雅并没有听在心里。

“刚回来没有几天。”陈其乾又说，“我和书雅也见过了。”

“冯总工程师，你坐，你坐。”冯书雅颤颤巍巍地坐下了，她一手扶着桌子，差点儿没有稳住。

“我和书雅前几天才刚给你烧过纸，你现在竟然坐在这儿，这真是……真是……想不到……”马东的表情夸张得很得体。

冯书雅又看了一眼那个人，他也对冯书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