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颗心

她以为他在跟她闹。

“总要有个药效时长啊，又不是仙丹，吃下去就好了。”路知意还是追问，“到底去哪？”

她都病成这样了，他看不出来吗？这时候还闹！

“那怎么还没退烧？”

陈声不耐烦地说：“过程不重要，总之你知道是她干的就行了。”

他言简意赅，“外面冷，避风。”

他多看她两眼，这才发现她里面穿的是家居服，圆领，外面套了件大衣，脖子上光秃秃的。哪怕开水房能避避风，毕竟还是站在大门口，她可怜巴巴地缩着脖子。

路知意问他：“以牙还牙为什么来开水房？”

陈声的手垂在身侧，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忍住，从脖子上取下围巾，就是动作不太温柔，形同套马似的，一把套在她脖子上。

“你确定是她做的？”

陈声侧头看她，嘴角扯了扯，“还不算太傻。”

“嗯。”

那天他们在操场上说话，她一不小心听见了，唐诗这名字简单又好听，一下子就记住了。

“怎么确定的？”

中飞院的男女浴室就在两隔壁，澡堂对面是开水房，进进出出都是拎着水壶打水的人。唯独陈声和路知意两手空空，站在那里无所事事。

就跟昨晚往她腰上系毛衣似的，死死地打着结。

陈声一路拉着路知意到了澡堂外面，两人并肩站在开水房里。

路知意险些没被他勒死，一把攥住他的手，面红耳赤地吼一句：“你干什么！”

他抬头看着前方，平静地说：“去以牙还牙。”

路知意又不是傻子，以牙还牙四个字，很能说明问题了。她问他：“你在等唐诗？”

“你问题真多。”

陈声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的女澡堂。

“……”路知意没好气，“她整的是我，我还不能问一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