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墓地

守卫的士兵大喊，高楼上那个黑色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许多士兵去追那人。段胥却不着急，仍旧笑意盈盈地将剑放回腰间：“看来认出我的不只是贺姑娘，还有别人。”

沉英愣了愣，惊喜道：“原来小小姐姐是变戏法的呀！”

他回过头，刚刚出声提醒他的贺姑娘却已经拽着他的衣服，而她弟弟拽着这姑娘的衣服，一起猫在他背后瑟瑟发抖。

“看什么看，这不过是戏法罢了。”贺思慕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贺小小眼含泪水，楚楚动人道：“这可真是太吓人了。”

这小将军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本该心高气傲目无下尘，却意外的没什么架子。

——这是贺思慕眼里的景象，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他穿的究竟是什么颜色的衣服，说不定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可在她眼里只有黑、深灰、浅灰、白。

贺思慕于是笑道：“民女名叫贺小小，这是我的干弟弟，叫做薛沉英。”

他戴着帷帽，帽下黑纱过肩，身着银灰色的箭袖圆领袍，袖口与正心皆绣有墨色的日月星云，头发以银质发冠束得整齐，帷帽外垂下两道浅白色发带。

“小小姑娘。”段胥重复了一遍，他走近这姐弟二人两步想要说什么，贺思慕余光里瞄到旁边楼阁高处站着的人，大喊一声：“小心！”

沉英吓了一跳，腾的一下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我……这是……”

“……已经无碍了，多谢姑娘相救。”段胥安抚道。

沉英有些迟疑地拿起一把纸钱，往空中一撒，那些纸钱飞到半空之中，便也突然化作蝴蝶呼啦啦地飞起来，如同雪花飘舞。

贺思慕攥着他的衣角，道：“虽然我也很想像将军这般，说不必言谢。但我和弟弟已无家人，昨日被赶出太守府，已是无枝可依怕要流离失所，饥餐露宿。而且马上就要下雪了，我们连今晚的住处都没找到呢。”

贺思慕怂恿他：“你也撒一把。”

便看见蝴蝶飞去的尽头，阳光斜照间站着个身姿挺拔如苍松的少年。

几乎在她张口的同时，段胥迅速侧身，破妄剑出鞘在他手心转了一圈，银光闪烁间将高楼上射来的箭矢打落，不过一瞬便剑便再次入鞘。

贺思慕打了个响指，那些蝴蝶便乘着北风翩翩而去，沉英长大了嘴巴转过头看向蝴蝶远去的方向，贺思慕也偏过头望去。

“有胡契贼人！”

“也算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