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们的痕迹证据就这样完蛋了，”菲丁说，“微量的脱落毛发。”

他惊讶得眉毛挑了起来。“当然……不，我没有，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会跟进的。”

火焰充斥整辆车，交通警察打开小型灭火器之前，汽车发生了小规模爆炸。这是极其常见的场景，没人会为此冒险从阳台上往下看。

“还有官方的出席者名单。还有一件事——设备所需的麻醉气体呢？他也偷了这个吗？”

自动车牌识别系统曾在下午两点多捕捉到它，当时它正从布拉德菲尔德中心火车站的停车场里全速冲出来。他们向警察局发出警报时，它已经横穿市中心，经过大学，开往斯特拉德布鲁克塔。控制台已经用无线电联系了最近的交通警车。警察及时赶到，看到两个头戴兜帽的小伙子跳下车，往车里扔了一个点燃的汽油弹，然后逃跑了。

卡罗尔还没有适应佩戴访客证进入警察局。她到达警局后，得登记才能入内，然后必须等某人过来护送她穿过前台前往目的地，以确保她不会到处乱跑。这种感觉很不对劲。她至少很聪明，知道要事先致电布朗温·斯科特的办公室，让他们为她单独探监铺平道路。她觉得，这使她免受了一些羞辱。

“他们有没有报案？”

“与布朗温·斯科特合作算背叛自己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菲丁拂袖而去，走到如绵羊般顺从的交通警察面前。“找出这些小流氓，”她说，“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辆车可以偷。”

他摇摇头。“组织者劝他们说，报案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赔偿了丢失展品的费用，因此公司没有什么损失，而组织者也避免了警察在展览上到处巡查的尴尬。所以我们并没有此事的记录。”

宝拉努力隐藏自己的鄙视。“卡罗尔永远不会毁灭证据，”她说，“毁灭证据等于是背叛了她所信仰的一切。”

他点点头。“设备里装的显然是真家伙。你如果问我的意见，这真他妈愚蠢。”

然而，它还是当地居民的心病。他们感觉那些公寓本该装修得更适合他们居住，而不是由中产阶级子弟享有——或者说，被宠坏的有钱混蛋，普通居民更愿意这样想他们。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因此，这片塔楼的周边区域又变成了焚烧车辆的固定地点。宝拉现在可以看到三辆被焚烧殆尽的汽车的残骸。离她最近的那辆车属于贝芙·麦克安德鲁。

宝拉叹了口气。“你如果觉得自己不会成为犯罪的受害者，就不会常常做好合理的预防措施。不过，你干得不错。尽快弄到地图，我拭目以待哦，外加一份参会人员和参展商名单。”

斯特拉德布鲁克塔是市议会在六十年代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宝拉估计，在英国的地方当局中，只有他们会想到把一座塔楼租给自己的工作人员。在超过十年的时间里，它成了人们在最不得已时才会住的地方。到了八十年代早期，议会不再逼迫住户搬进他们将饱受潮湿折磨和冷凝水珠困扰的公寓。这个塔楼空置了几年，然后房管部门灵光一闪，意识到这里离迅速扩张的布拉德菲尔德大学校园相对较近。于是，他们想到一个好点子。那些公寓经过六个月的修补后，成了几百个学生的家。

他离开了，因为将要去做有意义的事情，走路时蹦蹦跳跳。这位警员的工作一旦完成，宝拉必须说服菲丁去确认托尼是否参加了这次会议或展览。宝拉期待他在那几天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真遗憾，她无法告诉她老板，这最新进展全是托尼的功劳。这证明托尼对调查是有帮助的，宝拉还可以提醒菲丁，托尼对警方是非常有价值的。然而，这很可能并不是让她升职的最好方法。

“太妙了，干得好。那么，有人知道可能是谁偷走了它吗？”宝拉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宝拉已经知道自己的期望有些过高了。

“我们又不知道，”菲丁沉下脸，“我们不知道他让卡罗尔·乔丹采取了什么行动。”

现在，他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他们也许有怀疑对象，但没有透露出来。”

“但也没有落到托尼的手中。”宝拉指出。

“你有展厅的规划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