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不明白,”托尼说,“谁是雪莉·麦基?”
卡罗尔勉强点点头。“我记得你告诉过我。”
“指纹很清晰吗?”斯科特问道。
“我只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终于想起来了,再清楚不过了。”
托尼摇摇头。“指纹的一边有些模糊了,因为手机的形状,指纹还有些扭曲变形。然而,菲丁向我展示指纹时,我能看出它与我的指纹有点相似。”
“你认为她过了一年都没洗工作服吗?而且也没发现夹克上有你的血液?”
“你还记得有几个对照点被圈出来了吗?”
“我下一次会以女式衬衫为目标的。那么,我们如果能证明流鼻血的意外事件确实存在,你觉得我们能推翻DNA这条证据吗?”
“血迹如果是沾在一件需要干洗而不能机洗的衣服上,那就更遗憾了。如果衣服经过十几次热水洗涤,会失去很多痕迹,一周内就什么都没有了。”卡罗尔指出。她在DNA方面知识丰富。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反驳论据,”斯科特说,“那么,就这些吗?这就是菲丁的所有证据吗?”
“目前还没有技术能确定DNA样本的产生时间,真是太遗憾了。不然,这件事能立刻解决。”斯科特补充道。
托尼遗憾地摇摇头。“还有拇指印呢。”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
“我觉得有六个。”
“你一年前偶然撞到一个女人,你当时正好在流鼻血?而且,她的袖子上到现在还保留着你的DNA?”斯科特几乎要笑出声了,仿佛这是她听过最不靠谱的申辩理由。
斯科特露出微笑。“我不会担心这样的指纹鉴定结果。我能找出六七个专家对此提出质疑。现今,你除非能在平坦的表面找到一个像水晶般清晰的指纹,否则嫌疑人能把任何检方专家的证言踩在脚下。指纹对比太主观,有些人都认为这不是科学。现在你需要在法庭上只需说:‘雪莉·麦基。’然后控方的气势就弱下去了。”
他直视着卡罗尔。“你知道我有多笨拙,卡罗尔。我当时跌跌撞撞地踏上走廊,穿过好多道弹簧门,都没好好看一眼前进的方向,脸上还有止血的纸巾。接着,我与迎面走来的女子撞个满怀。她伸出一只手臂保护自己,”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重放这一场景,“我很确定那是她的左臂。我道了歉,而她说:‘还好没人受伤。’然后我继续走自己的路,”他又睁开眼睛,“她是一个医药代表,对吗?报告上是这么说的。因此,她有理由出现在那里。”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单薄,也很假。他自己也这么想,但真相大抵如此。
“我们需要核对一下日期,然后与娜迪亚·韦尔科娃的工作日志进行比对,”卡罗尔一边说,一边用手机做了记录,“我会和宝拉一起追查这件事。”他喜欢看着卡罗尔做她以前最擅长的事情。
卡罗尔暂时闭上眼睛,仿佛感觉很痛苦。“什么拇指印,托尼?你不是说你在她的公寓里戴手套了吗?”
“应该是的,”托尼说,“因为我需要从护理小组那里领个冰袋。”
“不,不是在娜迪亚的东西上。我的拇指印在贝芙的手机上。”他再次试图挤出可怜小狗般的微笑。这一次,两个女人同时向他皱起眉头。“她们早先询问我这件事时,我完全被弄糊涂了。毫无头绪。我不记得自己见过贝芙本人,更别提接触她的手机了。”
卡罗尔探究真相的本能突然爆发。“这起事故是否被记录在精神病院的事故记录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