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宝拉扭动一下肩部，放松一点。“你真的觉得是他干的？”

“卡罗尔绝不会在一开始就逮捕托尼。有线索指向真正的凶手或其他可能性时，卡罗尔会重新审视对他不利的证据。”

“我们明天会去确认一下。我已经让人查看监控录像，看看能否在某个相关地点找到他的影像。”

“你现在需要她的帮助，她会勇猛得像护崽的母狮。”

“不知道。”

菲丁摇摇头。“我已经告诉小组成员什么也别说。即便如此，到我们上床睡觉的时候，消息很可能已经传遍整个网络。不过，我没有做任何官方发言。”她拉上电脑包，把宝拉赶出办公室。“明早见。我们如果有点小运气，会在特拉福德中心的摄像头中看到他那张欢乐的小脸。”

埃莉诺从后面用手臂环抱着她，亲吻着她耳后柔软的肌肤。“你准备怎么办？”

“媒体那边怎么样？我们已经对他们说了逮捕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我认为菲丁在考验我，看我是否优秀到能当她的心腹。我如果踏错一步，她就会夺走我警服上的臂章，甚至是我的工作。我必须非常非常小心，不能被人看见我在帮托尼。但是，我又不能袖手旁观，让灾难降临到他身上。我非常清楚拘捕意味着什么。”

“而我觉得你大错特错了。不过，你这样插上一脚也很好。我们会好好再理一遍整个案子，这样就不会在法庭上被辩方律师攻其不备了。还好，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调查只是开了个头。现在就回家，明早精神焕发地回来，整装待发。”

宝拉发出悲伤的大笑。“以前也许有这个可能，如今我不太确定。不管以前是什么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一起，但我们现在好像没有任何瓜葛。而且，她不再是警察了。”

“回家，吃些东西，然后睡觉。我们明天早上继续调查。到那时，指纹专家会给我们明确的‘是’，而不是‘可能是’。接着，我们会全面搜查他的家和办公室。你知道他除了那艘船，是否还有储物仓库或车库之类的地方？”

“所有事情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宝拉，我了解你。你需要找些事情做，不然你会整晚都睡不着，抽太多的烟，喝太多的咖啡，浑身抽搐。你这样会短命很多年的，我对此很不开心，因为我还想你陪伴我很长一段时间呢。去找卡罗尔吧，让她担负起重任。”

“你现在想要我做什么？”

宝拉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你疯了。你说‘去找她’，好像去找她很容易似的。连雷达都找不到她，斯黛西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这就是所谓‘势不可挡的正义’。”

“是吗？我不认为是情绪在反对这件事，而是学识和经验。我已经和托尼·希尔共事很多年。他拯救生命，不会取人性命。”

“完全正确。人们只会关注任何能支持逮捕的证据，而忽略能将案件带往其他方向的模糊线索，”她把前额靠在冰冷的冰箱门上，“我从未如此想念重案组。”

“我只是跟着证据走，麦金太尔。证据把我们引到了这里。情绪正在蒙蔽你的判断力。”

“卡罗尔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