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头部有伤，但他们告诉我他没有生命危险。”兰伯特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我最关心的是，我们要尽快抓回万斯。所以我需要你。”

“逃了？妈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怒火压倒他，几秒钟内迅速蹿上来。

“我？我从万斯接受第一次审判之后就没跟他说过话。我不知道他这些年在哪儿。你有一个监狱心理学家，她显然很了解他，所以把他放在治疗区——告诉她我说的这些话。”他怒气冲冲。

“他似乎从监狱逃脱了。”皮尔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歉意。托尼能想象得到他痛苦的微笑，忧虑的眼神，摸领带结寻求安慰。在那一瞬间，托尼想抓住那条领带，狠狠地拉。

“我们会的，当然。但我对你的能力有莫大的尊重，托尼。多年前，你终结万斯时，我只是观望，但是我记得你的工作影响了内政部对侧写一行的态度。我想寄给你有关万斯的卷宗，想让你为我们提供尽可能详细的评估，他可能会做什么，可能会去什么地方。”兰伯特已经恢复镇静。托尼能听出他在掩饰自己的坚持。

“不可思议。”托尼摇了摇头。“但即使假臂并不显眼，他应该没办法骗过所有人啊。”

“没有迹象表明万斯早就计划好了。”兰伯特继续说道，声音轻缓、平静。

兰伯特叹息一声。“上帝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只知道，那个囚犯剃光头，戴眼镜，手臂和脖子上有独特的文身。万斯复制了全部特征。显然有人给了他文身贴。最有可能意识到他是冒牌货的是那个社工，她今天没上班。”

托尼张开嘴又闭上，如此几次，想找合适的词语，但未能找到。

托尼嘲讽地笑了。“别告诉我。让我猜一猜。某些完全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了。她的男朋友被绑架或她家被炸毁什么的。”

托尼有好几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它仍具有让他很不舒服的威力。杰克·万斯是一个心理变态、没有一丝良知的迷人男子。托尼本想以他为样本，研究人类行为的黑暗面。但万斯的破坏性令托尼不堪忍受。如果不告诉你他做出的可怕伤害，很少人会认为他是那样的人。同情和移情是托尼一直试图应用到职业生涯的原则。但在众多的凶犯中，要说谁的行为一度威胁到他对这些信条的信念，那就是杰克·万斯。托尼想到万斯，只想听到他的讣告。“出了什么事？”他说，声音粗暴，带着焦虑。

“侧写报告充其量只是猜测。”托尼面对官场的大野兽，很清楚自己如果提供任何一丝希望，以后这丝希望也许会为打他自己的棍子。

“跟杰克·万斯有关。”

“你的猜测比大部分同行深思熟虑的意见要可信得多。”

兰伯特清了清嗓子。“他在奥克沃思的治疗区牢房几个月了。一个模范犯人，各方面都这么说。有些年了。”

“我不知道，托尼。我所知道的是，她没有去，自认为聪明的狱警把万斯带上一辆出租车，叫出租车司机带万斯去工厂。我得知，这样做并不违规。别忘了，这些被送去工作的犯人将来是要被释放的。他们为了自己，不会把事情弄糟。”

“上帝啊，”托尼喊道，“以上帝的名义，他为什么能接近获得假释的那类囚犯呢？怎么会这样呢？”

“这是我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可怕的新闻，你知道吗？有人会死，皮尔斯。”托尼的肩膀下意识地颤抖。“出租车司机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他冒充一个已经获得临时假释的囚犯。那人原本应当一天都在当地一家工厂。应该陪他的社工没在岗。万斯似乎袭击了带他到工厂做工的出租车司机，然后开着出租车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