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他不够爱你，所以把真相瞒着你。他不够爱你，所以把输精管切除了。他不想和你一起生孩子，难道我说错了吗？说到养育孩子，他觉得找个完全的陌生人比你更适合，是这么回事吧？”

“非常棒，又一次击中了她的软肋。”托尼对着麦克风说。

“总督察，如果你还这样纠缠下去，我要求终止这次审讯。”斯科特把手放在黛安娜的手臂上，阻止她回答卡罗尔的问题。

黛安娜·帕特里克瞪大眼睛。

“我只是在用复述的方式问问题，”卡罗尔说，“你不想让其他任何人有华伦的孩子，黛安娜，是吗？”

卡罗尔哼了声鼻子。“哦，是的。你那个疑点重重的孩子啊！我很想看看你的医疗记录是怎么写的。”

“那些孩子跟我没一点关系。”黛安娜轻声说。

“我当然知道，”她说，“只是我不相信你，毕竟我都怀上他的孩子了。”

“提醒她她永远不会有华伦的孩子，”托尼说，“因为他对她的爱还远远不够。”

“既然华伦已经切除了输精管，你又是如何怀上他的孩子的呢？”

“问她怎样怀上孩子的。”托尼在卡罗尔的耳机里说。

“有人切除了输精管以后照样能让女人怀上孩子。我看过相关报道。有人在切除了输精管以后仍然有了孩子，”黛安娜说，“尽管我不太相信，但即便你没说错，我们的情况就是那种特例。”

“你在和我的客户胡搅蛮缠，”斯科特说，“请继续问其他问题。”

“卡罗尔，别管她怎么回答。继续向她强调她不可能有孩子，她永远怀不上孩子。”

“华伦·戴维十五年前做了输精管切除术。黛安娜，你应该知道输精管切除术是怎么回事吧？”

“他们是你想要而得不到的孩子。你梦寐以求的孩子。他没把自己的孩子给你，却给了别的那些女人。你难道不承认他把真相瞒着你，是因为他不够爱你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黛安娜装出一副恐惧和可怜的样子来。托尼知道这种假象维持不了太久。

“他爱我。”黛安娜说。托尼觉得自己从黛安娜的脸上开始看见怒意。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华伦做过输精管切除术的？”

“根本没什么孩子。华伦·戴维在二十一岁时做了输精管切除术，你根本生不了他的孩子。”

“事实上，你和华伦根本没生过孩子。你不可能有孩子了。你现在根本生不出孩子来。黛安娜，面对现实吧。你永远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无法怀上他的孩子，其他任何人也不能有他的孩子，你是这样想的吧？”卡罗尔语调冰冷，目光毫不动摇。布朗温·斯科特说话时，卡罗尔都没看她一眼。

“告诉她根本没这个孩子，”托尼说，“不用问，直接以叙述的语气告诉她。”

“乔丹警官，你在欺侮我的客户。我让你问问题，不是让你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斯科特说。

“我的客户已经说了，戴维先生在她怀孕以后就没让她上过医院。”斯科特打断卡罗尔，“我想这个问题就不用再深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