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你注意到那些被杀的孩子都很像华伦吗？你有没有根据他们的样子想象过自己的孩子？”托尼问。

“也许她是想知道华伦的精液为什么会突然不行，或者是简单的好奇。她是黑客界的女王，所有在线的医学资料都能尽收眼底，”宝拉说，“也许她只是突发奇想，想把伴侣的所有个人情况都掌握在手。”

“当然像啦。他们和他一脉相承嘛。他说他们是他的坏种。说要他们死的是他，而不是我。”尽管斯科特一直按着她的肩膀，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咆哮起来。

黛安娜·帕特里克突然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因为它坏了。它突然不能制冷了。”

三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各自考虑着该如何突破这道难关。过了许久，宝拉说：“老大，实在不成你把她打一顿得了，看她招不招。”

“我们会让鉴识组的人彻底检查那台电冰柜，”卡罗尔说，“也许我们能从电冰柜里发现华伦的血迹呢！”

“恐怕很难找到，”卡罗尔说，“她的最终计划是把罪行都推到他的头上，并制造他自杀或是失踪了的假象。他的尸体肯定不会好找。”

“我已经告诉你了，”黛安娜的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我不知道华伦在儿哪儿。”

托尼被把头伸进观察室的凯文暂时分了心。“我觉得卡罗尔也许能用上我刚发现的一些东西。”

托尼看着卡罗尔和宝拉走进审讯室。一直弯下腰低声与客户协商的布朗温·斯科特看见她们，一下子站起来。卡罗尔坐下来，把文件摔在桌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华伦做过输精管切除术的？”卡罗尔问。

“什么东西。”托尼努力兼顾两头。

“她总不能把我的声音从你的耳朵里完全排除掉吧。”

“环卫局昨天从数据安全公司回收了一台卧式电冰柜，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把它拉过来。”

托尼耸了耸肩，“找到华伦的尸体行吗？”

“黛安娜，你是什么时候杀他的？”

卡罗尔合起手，轻声鼓掌。“太精彩了，但我们该如何证明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斯科特女士，请你告诉她，我不知道华伦在哪儿，我也没有杀他。我爱他还来不及呢。”

“也许吧。关键是她的确发现了。这使她认清了现实。她完全疯了。她拼命想怀上华伦的孩子，华伦却彻彻底底地背叛了她。他不仅不能给她一个孩子，而且还扼杀了她怀上其他人孩子的可能性。她费了这么长时间尝试造人，结果现在连自己的卵子已经不能用了。这么多年完全是白费的。更让她感到受伤的是，华伦天知道已经有多少孩子了，”托尼几乎是在咆哮地说，“他们没资格活着。说谎的骗子华伦没资格活着，他的种一个都不能留。”

“你是唯一能让她招出真相的人，”卡罗尔说，“但黛安娜·帕特里克有布朗温·斯科特为她撑腰，斯科特不会让你进审讯室的。”

托尼笑了。“凯文，你可立大功了。谢谢你。”他回过头，监视着审讯室里的审讯情况。卡罗尔和斯科特仍然在争执。托尼知道自己没有漏过任何有用的审问细节，稍稍安心。争吵稍稍平息以后，他把凯文带来的消息告诉了卡罗尔。

托尼穿过观察室，抱了抱宝拉，宝拉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卡罗尔，她是对的，”他退后一步说，“不是用拳头，而是在审问中获知真相。”

卡罗尔坏坏地一笑。“布朗温，你想让我问问题是吗？好吧，问题来了。我想问你的客户昨天为什么让环卫局的人去她家回收一台卧式电冰柜。”

卡罗尔疲惫地笑了笑。“这可不是《火星生活》中的场景啊！宝拉，上头的人肯定不愿意我们再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