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他为什么要这样干？”安布罗斯没时间迂回作战。他不想被这个汽车修理店店主敷衍搪塞，他需要马上得到答案。他没多想突然上前一步，贴得离卡尔非常近，对卡尔的个人空间形成了一定的侵犯。

“他们从事网络安全、数据存储方面的工作——具体我就说不清楚了。我对这种事一窍不通。”

黛安娜·帕特里克第一次显现出比较为难的神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说。

“哪方面的客户啊？”

“这我就奇怪了。”安布罗斯说。

“你是说华伦吗？应该是好几个星期以前了。黛恩上周末倒来过两三次。她说华伦出城去了。没什么不正常的，他们哪里都有客户。”

安布罗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卡尔先生，这事有些复杂。我已经说了，这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我可不希望你看到我离开以后，马上打电话给你的表弟。我不希望你告诉他有两个警察正去他那里查车。卡尔先生，我不希望在和你表弟华伦聊天之前看到他滑脚走人。”

安布罗斯惊呆了，“太神奇了。”

卡尔的表情有几分困惑。“我不是说了嘛，我会把路线画给你们。”

“对你们这些只用过台式和手提电脑的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黛安娜的声音轻柔了许多，“我们的服务器有点像神秘博士或者詹姆斯·邦德，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这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安布罗斯紧跟上去。“卡尔先生，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请你为我们带带路。”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其实我们各自有自己的客户。只有在对方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处理自己的业务时，我们才会相互帮一下忙。比如说上个星期，因为华伦出国在外，我到他的两个需要现场支持的客户那里实地拜访了一下。这是帮华伦救急。当然，我不在时他也会帮我。”

“很好，”安布罗斯倾向于相信他，“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你一直和华伦保持着联系吗？”

卡尔对此似乎根本无动于衷。“伙计，放轻松点。他住的地方很偏僻。他和黛恩出门干计算机活时，寄给他们的东西经常会丢，于是他就把这里作为邮寄地址了。我一直在这里，你明白了吧？我这里有很多地方可以给他放东西。东西寄来以后，我会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中的一个便会过来取。”

黛安娜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奇怪。“这是当然。他是我的伙伴。我是说，我们除了是生意上的合伙人，还一直在一起生活。我们每天要通好几次邮件，还会通过网络电话进行交流。”

安布罗斯笑了笑。“我甚至不知道该问你些什么问题。”

卡尔转过身，朝工作间角落里辟出的小办公室走过去。“他们住在沼泽边缘的一个地方，”他头也没回地说，“我这就给你们地址。但那里很偏，我会把路线先画给你们。”

“这很正常，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好了，趁茶还没凉，我们赶紧回去吧。”

安布罗斯手臂上的毛一根根竖起来，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了。“你表弟华伦住在哪里呢？”他尽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回到厨房以后，安布罗斯问起马耳他的那个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