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圣迭戈县人口档案统计局每天开放到下午五点。四点三十五分,博斯快步穿过门,发现没有人在标着“出生证、死亡证和改名事宜”的窗口排队。博斯只需查找一份文件,这时能找到的话,博斯就不用在圣迭戈过夜了。
“先生,给你复印件,”工作人员说,“请在左边的窗口付钱。”
“为什么去萨哈冈家?发生什么事了?”
加芙列拉还告诉博斯,多米尼克的画像在公园的一幅壁画上。那是她多年前画上去的。这幅壁画名叫《英雄的脸》——由对几个男女的描绘组成的一张脸。博斯记得先前走过公园时见过那幅画。
“局长,派辆车去。让他们里里外外好好搜一遍,尤其是后院。之后再和你细谈。我马上过来,半小时左右到。先派辆车过去。”
博斯问她是怎么知道多米尼克在越南牺牲的,她说她有一周没收到多米尼克的来信,就知道多米尼克已经死了。多米尼克给她写信从没间隔过这么长时间。当一架直升机被击落的消息登在南加利福尼亚的报纸上时,她的直觉被悲惨地证实了。飞机上的所有海军陆战队队员都是加利福尼亚人,先前驻扎在奥兰治县的埃尔托罗海军陆战队基地。牺牲的唯一一个医务兵是奥克斯纳德人,在彭德尔顿基地受训。
伯文·卡普尔是洛杉矶县的首席法医。法医室一年要处理超过八千具尸体,由于有很多处理不当、延误的情况,他最近日子很不好过。执法部门和一些杀人案和事故的受害者的亲朋好友抱怨,有些尸检要好几个月才能完成,在调查、葬礼和结案中有极大延误。有人披露,几百具尸体被储藏在一个巨大的冷冻储藏中心——大地下室,一些尸体的脚趾被维持低温的风扇扇叶割断后再用别人的脚趾重新接上。此后媒体更是大肆炒作。
博斯心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帕萨迪纳警方把惠特尼看作自然死亡,但会有个尸检,”他说,“卡普尔想上头条,会利用名人的死因制造一番噱头。”
“你找西斯托谈过了吗?”博斯问。
博斯计划第二天一早去维比亚娜的工作室。在回洛杉矶的残酷高峰时间的车流中,他和米基·哈勒打了个长时通话,对方说自己也做了一番巧妙的调查。
“我马上派车。”
到窗口以后,博斯提交了维比亚娜·圣阿内洛的名字和她的出生日期,要求得到出生证明的副本。等待工作人员去打印时,他琢磨起从加芙列拉那儿获得的其他发现和经确认的情况。
博斯挂断手机,拨打贝拉的手机号码,如果她没接局长的电话,也不太可能会接他的,但他还是打了。
离开马查多住宅楼后,博斯便确信维比亚娜和吉尔伯托·贝拉克鲁斯是惠特尼·万斯的后代。得到证实以后,他们便能继承惠特尼的财产。基因证据当然是重中之重,但博斯希望收集足够的法律文件,作为证据链的一部分,让法庭信服。加芙列拉告诉他,登记出生证明时她把多米尼克的名字写在了上面。这类细节能让证据链显得完整。
通话转入语音信箱,博斯挂断手机。他心头的阴影变得更浓重了。
“他也没见过她,”瓦尔德斯说,“他说贝拉早晨打电话找他,问他能不能一起出现场,但他正在处理一起盗窃案,无法和她一起去。”
他很快把车开上5号高速公路向北行驶。离开前,他告诉加芙列拉,为了她好,最好别把这次谈话告诉其他任何人。他们没能很快找到维比亚娜,加芙列拉说她女儿过着与电子产品绝缘的生活。维比亚娜没有手机,在工作和生活的阁楼工作室也很少接电话。
博斯把油门猛地往下踩。
博斯接过复印件,到窗口付钱。他一边走一边审视着出生证明,看见上面把多米尼克·圣阿内洛标明为父亲。这时他意识到惠特尼·万斯的委托快要完成了。他对老人没能等到这一刻感到很失望。
“局长,派辆车去萨哈冈家。她要去的是萨哈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