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博斯同意科瓦利斯的判断。他很高兴案子开启时就找到了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得力干将。博斯和科瓦利斯约定每周二开会商议案子的准备进程。
维比亚娜没有马上回答，博斯转身看着她。这时她说话了。
“电视里的所有审判都能持续一个多小时，”科瓦利斯说，“但现实中的陪审团很容易不耐烦，因此对一个案子不能诉求过多。最重要的是，我们有足够证据让他牢底坐穿，压根不需要提到这个。因此盗窃井盖就别在诉讼报告里体现了——当然，你可以在给找到贝拉的过程提供证据的时候提到这个，这将是做证时一个非常好的细节。”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问。
交涉过程很顺利，科瓦利斯只是对报告上博斯的盗窃公物的指控提出了反对。检察官解释说，陪审团要面对多个证人的做证和DNA的分析报告，案子本身已经够复杂了，没必要把准备时间和庭审时间花在多克韦勒盗窃市政管理局的工具、水泥和井盖的事情上。这种小事也许会引起陪审团的反感。
他沿着阿拉梅达城区走了两个街区，然后拐弯走向河边。他拿到的维比亚娜·贝拉克鲁斯的地址在艺术区中心的休伊特路上。他绕了个圈走到休伊特路，多次停下脚步查看周围有没有跟踪者。其间他经过几幢已经或正在被改建成公寓的老式商业大楼。
“不用为我遗憾。我很高兴。我有了个孩子，还有自己的艺术。如果能从那些贪婪人的手里保住这个地方，那一切就完美了。”
确定没有人跟踪。
“要保住这幢房子吗？这房子要卖吗？”
在轻轨从联合车站到小东京<a id="commentRef_16572" href="#comment_16608"><sup>[2]</sup></a>的路上，博斯不断打量着车上的每一个人。他在经停的第一站就下了车，却走到相邻的车门前查看下车的每个人，没发现有可疑的人。他退回车上，看有没有人和他一样回到车内，但还是没有。在开车铃响后车门即将关上的最后时刻，他又下了车。
<a id="comment_16605" href="#commentRef_16567">[1]</a>洛杉矶轻轨有蓝线、绿线、金线和博览馆线四条。
周三早晨，地方检察官办公室一上班博斯就赶到了那里。因为这是个备受瞩目的案件，因此他事先约好要来这里提交对多克韦勒的诉讼报告。他没把诉讼报告交给负责收件的检察官，而是把对多克韦勒的指控交托给了经验丰富的丹特·科瓦利斯检察官，这样案子就不会被随机分派了。博斯从没和科瓦利斯合作过，但知道他在法庭上被人称为“永不失败的丹特”，科瓦利斯从没在法庭上败过诉。
<a id="comment_16608" href="#commentRef_16572">[2]</a>洛杉矶的日裔聚居地。
“已经卖掉了，正等待市里批准改建成住宅。买主想把现在的每间公寓再一分为二，把我们这些艺术家赶走，却把这里称为河边艺术公寓。”
走到一条两边是货摊的长廊尽头，他转过身，查看有没有人步行尾随。连续几分钟没有发现尾随者后，他又穿过阿拉梅达城区，走进联合车站，继续确认没有被人跟踪。他穿过巨大的候车室，通过一条迂回的小道走到屋顶，然后从皮夹中拿出交通卡，坐上了纽约的金线轻轨<a id="commentRef_16567" href="#comment_16605"><sup>[1]</sup></a>。
博斯在接话前思考了一阵。维比亚娜给了他改变话题的机会，他可以谈正事了。
十点时，博斯走出福尔茨刑事司法中心。他没有上车，而是沿着坦普尔街往前走，然后在缅因街穿过101号高速公路。走过广场公园林荫道后，他在奥尔韦拉街穿过一个墨西哥市场，这才确信没有被车跟踪。
“如果告诉你我有个办法能把事情搞定，你会怎么样？”博斯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