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博斯发现特恩布尔脸上腾起一股怒气,马上为自己的用词不慎后悔起来。
“能让我坐下吗?”
“那是两码事,”她说,“他不是被迫放弃孩子的。他遗弃了维比亚娜,遗弃了他的儿子。”
“我当时在场,”她说,“那是可怕的一天。”
“我从没听说过那位画家。”
“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吗?”
“希罗尼穆斯,”博斯说,“我是以一位画家的名字命名的。”
“你为何想知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博斯点点头。
“那里出生了好些孩子,”她说,“我前后在那里待了五十年,不可能记得所有的孩子。大多数孩子离开后都有了新的名字。”
“我知道。但我觉得这个案子有点特别。我想你多半还记得那位母亲。她叫维比亚娜。维比亚娜·杜阿尔特。我说的是发生在你进入圣海伦收容院一年之后的事情。”
特恩布尔像是不想再谈似的把身子靠回去,然后对博斯摇了摇脑袋。
特恩布尔像是要避开痛苦似的合上眼睛。博斯立刻意识到老人认识并记得维比亚娜,他的时光之旅找到了终点。
“这个名字怎么念?”她问。
博斯点点头。老人的问题很合理。
博斯拿起椅子,坐在老人面前,两人之间隔着助步车。老太穿了件宽松的便服,上面绣了几朵褪了色的花。特恩布尔仍然在打量着他的警官证。
“记得你女儿到圣海伦收容院找到你的事情吗?你把它称为奇迹。我的这次调查也是如此。我为一个想找到自己孩子的男人工作,那个男人想找到他和维比亚娜生的孩子。”
“坐下吧。我仍然不知道能从我这里问出些什么。”
“我为一个男人工作——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他目前也在寻亲。他的孩子出生在圣海伦收容院,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当时出生的男孩或女孩。”
“你一定认识她吧?”博斯问。
“那次演讲怎么了?”
特恩布尔点了下头。
“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很多。我在报纸上读到几年前一篇有关圣海伦收容院的报道。报道提到你在庆典上所做的演讲,就是你女儿去收容院寻亲,结果找到了你的那次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