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能让我进来吗？”博斯问，“几分钟就好。”

“有时的确会发生延迟。他们告诉维比必须让婴儿增加些体重。她必须把婴儿留在房里，用她的奶来喂他。在婴儿变得重些、健康些之前持续给他喂奶。”

刚刚送饭的护理员直接叫了她的名字，博斯觉得自己也可以试一试。特恩布尔没有回复，博斯看见她两只手紧张地握成了拳头。

“圣费尔南多吗？”她问，“是在哪儿？”

特恩布尔低头看着地板。博斯知道她在找寻记忆，准备告诉他当时发生的事。她伸出两只手抓住助步车，似乎在寻求某种支持。

博斯从过道走进狭小的客厅。电视开着，屏幕上播放着艾伦·德杰尼勒斯的脱口秀节目。客厅里只有沙发和角落里的一把厨房椅。客厅后面是个小厨房，厨房里放着台小冰箱。博斯把出生证明夹在胳膊底下，从证件包里拿出圣费尔南多警察局的警官证。老太不情愿地接过警官证审视起来。

“他生下来很纤弱，我是说那孩子，”特恩布尔开始讲述当时的情况，“出生时体重不足。收容院有条规定，五磅以下的孩子不能送出去。”

“阿比盖尔，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向你兜售任何东西。”

博斯指着墙边的那把椅子。

博斯想马上弥补自己的话所造成的伤害，但他注意到特恩布尔无意中透露生的是个男孩。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和我谈。我从未去过圣费尔南多。”

“阿比盖尔，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我知道这个。但他同样是位想找到孩子的父亲。他老了，很快就将死去。他有许多遗产要留给后人。这弥补不了什么，当然弥补不了。但这个答复应该由我们来给，还是他儿子来给？我们难道连他儿子选择的权利都要剥夺掉吗？”

“我在找一个很久以前的人。”

“那他怎么样了？”博斯问。

博斯慢慢走进过道。尽管他因为惊吓了老妇人感觉很糟糕，但还是一直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收养他的夫妻无法接他出去。体重不足的婴儿不给办理收养手续。他必须更重、更健康才能被收养。”

“没有谁会来看我，”她说，“我也没钱买什么东西。”

“收养被延迟了吗？”

特恩布尔安静地寻思着博斯的话。

“你在调查什么？”

“我帮不了你，”想了一会儿以后她说，“我不知道被收养后那孩子究竟怎样了。”

“离这儿不是很远，”博斯说，“我——”

“可以的话，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博斯说，“我知道这件事很可怕，但我还是想请你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如果可以的话，跟我说说维比儿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