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没在开玩笑吧？”博斯问他。

博斯环顾了下周围，以免忽略了惠特尼想让他看见的东西。他的右边是休息区，休息区里放着一张白色的长沙发和几把配对的椅子。办公室里还有张主人在需要时可以使用的吧台。两面墙上还挂着些画，不过这些画上只有些泼上去的水彩而已。

博斯看了警察一会儿，注意到他胸袋上的姓名牌上写着“库珀”这个名字。

这时博斯开始庆幸起支票存根上让他赴约时别带武器的警告来。

博斯走近桌子，惠特尼指着办公桌前唯一的一把皮椅示意博斯坐下。他没有做出要和博斯握手的姿态。坐下的时候，博斯注意到惠特尼坐的轮椅上左侧扶手上有电动控制装置。接着他发现办公桌的桌面上没有什么办公用品，抛光的乌木桌面上只放了张或许空白、或许反面写着什么的白纸。

“我没带武器，”博斯飞快地说，“我把枪放在了车上的储物箱里。”

“万斯先生，”博斯说，“您近来可好？”

和博斯预料的一样，库珀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里和你的值勤地点相隔十五英里，不是吗？博斯警官，我想问，你来这做什么？”

“万斯先生很期待与您见面。”

“没错，”博斯答道，“兼职做做。”

“太好了，我还没见过亿万富翁呢！”

“证件上说你是个预备警官。”库珀说。

“我老了——这就是我的现状，”惠特尼说，“我奋力想打败时间，可有些东西我们是无法打败的。我这个地位的人很难接受被打败的事实，但博斯先生，现在我已经听天由命了。”

博斯做了个深呼吸，打开车门，照吩咐下了车。他把双手举到肩膀的高度说：“我也是警察。”

他用瘦骨嶙峋、苍白的手做了个横扫房间的手势。

“先生，我没在开玩笑，”库珀说，“请你下车。”

“这里的一切都快没有意义了。”他说。

博斯失态的评论结束了两人间的谈话，好像在这幢用大量金钱打造的宅子里讨论钱十分粗鲁愚钝似的。

博斯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西装内袋，取出自己的证件套。库珀审视着博斯的警徽和身份证件。

两人最终走到一扇双开门前，艾达带博斯走进了惠特尼·万斯的家庭办公室。

“拿证件给我看看。”库珀提出。

博斯要见的人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他后面是一个空着的大壁炉，飓风来临时都可以躲在里面。惠特尼用他那清瘦的手示意博斯上前来，他的手十分苍白，仿佛戴着橡胶手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