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艾达，我告诉过你，我会当你的律师，”哈勒说，“所以没必要对我撒谎，在我面前撒谎的话，我就马上退出。”

“是的，我非常确定。”

“他一夜之间就病了，”艾达说，“看上去很可怕，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中午他穿着睡袍走进办公室，说需要让我写点东西。说话声细微得几乎听不清。他说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关上了，他快要死了，需要写份新的遗嘱。”

“我同父异母的兄弟，那我们在其他事情上保持联系吧。”

艾达·福赛思带着茫然的眼神说出这句话。博斯看不出她在回首过去还是在远眺惨淡的未来。可艾达正是以这种姿态开始了自己的诉说。她说博斯拜访惠特尼·万斯的第二天，这位老迈的亿万富翁告诉她他快要死了。

“关于你的东西。”哈勒说。

“当然能。董事会成员会马上接受这个提案。你快去跟她说，我再对这个方案做一番仔细的考量。”

“我们单独在办公室里，”她说，“他向我口述了遗嘱的条款，我握着他的手写下遗嘱。之后又告知我遗嘱的处置方法。他把金笔给了我，让我把遗嘱和金笔都寄给你。只是……只是他遗漏了一点东西。”

穿过马路走向各自的车之前，两人看了看街道两边。

“继续往下讲。”博斯说。

“没问题。”

“地球上最有势力最有钱的人怎么会是那么个小气又没良心的王八蛋呢？”

两人在路中间分别了。

“这么说，你愿意和我一起为艾达辩护了？”哈勒问。

博斯举起手，示意哈勒停止对艾达施压。哈勒半信半疑，但博斯觉得艾达是在讲述事实——至少从她的角度来说，博斯想好好听一听艾达是怎么说的。

“你没说‘为我，’而是说‘和我一起’，听上去真让人舒服，但这点恐怕做不到了，”博斯说，“我想我已经不再是这个案子的私人侦探了，我刚在圣费尔南多警察局接受了一份全职工作。”

“我没在撒谎，”她说，“这都是事实。”

“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