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在我的保险箱里。”她说。
一阵难耐的沉默。博斯希望帕萨迪纳警察局警探的到来能打破这段沉默。他们该过来敲门了。但这时艾达却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话了。
“我没想杀他,”她说,“我为他服务了三十五年,他也很照顾我。我不是去杀人……”
哈勒看着博斯点点头,示意接下去的事情由他接手。
“艾达,”哈勒说,“我喜欢跟人做交易。我可以用你刚才说的这些到法庭上去做交易。我们合作,到法庭以过失杀人为名进行抗辩,然后以你的年龄和理由赢得法官的同情。”
“这支笔是从哪儿来的?”博斯问。
“我问了他,”她说,“他说是从他曾祖父那里继承的。我说这怎么可能?不是已经寄给博斯侦探了吗?他说桌子上这支才是原件,交给我和遗嘱一起寄出的是复制品。是原件还是复制品其实没太大关系,真正起作用的是墨水。从墨水可以断定遗嘱的真伪。他说可以从墨水的原产地来验证遗嘱的真实性。”
艾达不再盯着闪闪发亮的咖啡桌桌面,抬起头直视着博斯。
“他告诉我,他想联系你,废除那份遗嘱,”艾达说,“他说他的情况好了些,想撤回遗嘱,请律师正式进行起草。我知道如果把遗嘱交还给他,他一定会发现我做的改动,那我也就完了。我说不清……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只知道心里有什么破碎了。我拿起坐垫走到他身后……”
说到这里她没再说下去,显然不想重复杀人的细节。像杀手刻意蒙上被害者脸的行为一样,这是种否认。博斯不知道该把她的自白照单全收,还是有所怀疑。艾达可能事先编造了一个让人同情的理由。艾达也可能隐瞒了她的真实目的——找律师重新起草遗嘱意味着一千万美元的遗产就突然打了水漂。
“我不能当庭承认我杀了他。”艾达说。
“你刚刚就承认了,”哈勒说,“但从程序上讲在法庭上你只需做无罪请求——对所有罪名都说‘不做抗辩’。其他法子应该都行不通。”
“说暂时性精神失常怎么样?”艾达问,“我意识到他会发现我做了什么的时候失去了理智。就说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艾达的语调里有股探讨的意味。但哈勒摇了摇头。
惠特尼死在书桌前使她仍然有机会拿到一千万。
“他死后你为何把笔拿走了?”博斯问。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处细节。
“我只希望一支笔存在,”她说,“我想如果有两支笔,你所上交的那份遗嘱一定会引发很多争议。因此等人们都走以后,我就潜入办公室拿走了那支笔。”
“那支笔现在在哪儿?”博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