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说玫瑰花是带刺的，咱们校草浑身自带的是玻璃渣子，近身者死。

走过这一条榕树覆盖的小道，惜光看见一片用铁栅栏围起来的区域。顾延树路过时，停了下来，吹了声口哨。

两个工作人员和兽医在旁边忙活，一边安抚萨摩耶，把它当成小孩儿一样哄着，一边迅速地帮它处理好伤口。很多被送来这里的动物，都遭到过主人的虐待，受到过不同程度的伤害。

铁栏内，大堆大堆的草垛后面，传出动静。一头月亮熊笨拙地迈着步子走出来，发出一声吼叫，像是回应刚才的口哨声。

离惜光最近的位置上是一个大型的纸箱子，里面躺着一只大型的萨摩耶，温顺地垂着眼睛伏在底下垫着的棉花上。但它好像受了伤，背脊上有几道刺目的口子。

惜光曾经到山区暗访时，在逼仄的黑屋子里听到过月亮熊撕心裂肺的哀鸣，让她悚然。如今这叫声却欢快，透着点轻松愉悦的感觉，不会叫人害怕。

“嗯。”依旧不变的语气词里，透着冷清的味道。

老者继续问：“还去给狗崽子们钉新房子？”

熟悉的声音，响在惜光的耳畔，好像他就站在她身边说话。

有人简单地回答，“嗯。”

惜光瞬间转过身，背对着繁密的枝桠和垂到地上的榕树叶，明知道他应该看不见自己，却心虚得一动也不敢动。

里面的世界别有洞天，视野开阔，像一个依山而建的动物园。

厚厚的熊掌从铁栏宽大的缝隙中探出来一点，顾延树站在外围，从裤袋里拿出右手，伸过去，捏着熊爪子握了握。

惜光知道女孩儿会错了意，也不拆穿，目不斜视镇定自若地往里走。

他们像两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女孩儿却把她误当成来这里做义工的志愿者，笑着说：“当然啦，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应该谢谢你才是。”

惜光想靠近一点，摸摸它的脑袋。旁边两排茂盛的榕树后，传来一个年老者的声音，“小顾，今天有空过来呀？”

老树是天然的屏障。惜光重新跟上顾延树。

她记得以前在谢家的院子里养过一条这样的狗，眼睛望着你时，总像在对你笑，光看着它就容易心软。

他一路沿着绿荫的边缘走，白色的衬衫衣角被微风轻轻吹起，手上拎着一个木头做的工具箱。

惜光看见萨摩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医生的手指，又很快缩回去，讨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