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说玫瑰花是带刺的，咱们校草浑身自带的是玻璃渣子，近身者死。

顾延树把工具箱放下，衬衫袖子挽起，就准备开工。

两人说话时，顾延树已经拐进了前面的一条巷子停下来，车子熄了火。车门打开，弯腰从里面出来。

他挑挑拣拣，选了大堆觉得合适的木头出来。又从工具箱的抽屉中拿出小铁锤、钉子，还有墨线等一些木匠常用得上的工具。

“不会不会，”司机安慰她：“我没有一直紧盯，时远时近的，不会让他轻易发现……”

量好木头的尺寸，敲敲钉钉，他弓着背，踩着花白的木屑和在阳光下飞舞的尘埃，开始忙碌起来。

惜光站在树后，看不太清，却觉得这一刻顾延树的脸上应该是带着笑的。那双曜黑的眸子里，漫过和煦如春阳般的微光，会让人感觉到温暖。

惜光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地说：“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她曾经亲眼见过月亮熊被取胆，眼泪被逼着忍住，倒回眼眶，但太过残忍的情形早就让她心理崩溃。

等他进去了五六分钟，惜光才鼓起勇气推开那扇半透明的玻璃门。干净整洁的前台上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抬起头问她：“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对他说，延树，我其实不怎么喜欢这个世界。有人放生，但有更多的人在杀戮。有人拜佛，但更多的人在掠夺。我看见那些黑熊的时候，感觉到罪恶，为什么每天都会有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发生，有那么多的绝望……

惜光有点慌了，皱着眉自言自语：“他是不是发现了后面有车跟着，故意绕路？”

惜光在小路的尽头看得出神，一个纤瘦的身影突然从背后蹿出来，“嗨，原来你的这儿！”说着，递给惜光一瓶饮料。

快要到城郊了。

是刚刚在前台的那个女孩儿。

地带越来越偏僻，不同于商业区的繁华，摩天大厦鳞次栉比，各式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这里道路两旁的楼房显得陈旧，都是上了年头的建筑物，街头时不时闪现一两个卖水果的摊子。

顾延树去的一家动物保护中心，葱绿的招牌笔直地竖在门口，像一棵小松树。

如今她看到一幕，顾延树和月亮熊轻轻握手的情景，那时内心冰冷的一角仿若被温暖抚平，终于可以释怀。

惜光：“……”

从铁栏前离开，顾延树的目的地就在不远处，两间平房前。门前的草地上，散着很多刨好的木料和木屑。

司机提醒惜光：“你也赶紧下车，在后面跟人的时候要选择好地点，注意及时隐藏，胆子要大，千万不要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