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爱在遥远

宋渝生从白大褂里掏出几张碟，“刚刚去了一趟旧货市场，辛辛苦苦淘出来的片子，你要不要看看，放松一下神经？”他虽然这么询问，但动作却不迟疑，直接打开了影碟机。

温遇云反问她：“我的头是能让别人随便碰的吗？”

“患者最好听医生的。”顾延树手里的杂志已经被他抽走。

惜光想起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纠结？你为什么不去理发店？”

屏幕亮起，画面是奥特曼打小怪兽，能量快要耗尽了，胸前的那盏灯变成红色，一闪一闪。小怪兽一个沉重的回旋踢再次进攻，奥特曼愤怒了，准备放大招，拼尽全力，给出最后致命的一击。

惜光不觉地微笑起来，那个夜晚在她枕边绝望诉说的女孩仿佛从不曾存在，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温遇云认真地凑在镜子前，拿着剪刀有点笨拙地调整角度，整个人裹在阳光里，懒洋洋的。

她又想起了顾延树，这样好的秋天，同一个城市，同一片蓝天下，不知道他有没有晒到这样温暖却不灼人的太阳。

午后，秋天的太阳被飘浮的白云半遮半掩，漏下的光芒不再耀目刺眼，柔和地映在阳台上。衣服在风里轻轻飘荡，空气中有淡淡的皂角香。剪刀咔嚓咔嚓，惜光看着面前的白色短发簌簌落下，细砂一般。

顾延树一个人坐在宋渝生的心理咨询室里，把陆婉凉派人送来的所有文件都批注好，又叫人送回去。

“你别这么认真地看着我，我容易手抖。”温遇云说。

宋渝生摆明是被坑了，一张脸啼笑皆非。

两人搬着椅子坐在阳台上借光，剪子石头布，由输家温遇云自己动刀。惜光帮她举着镜子，准备观摩全程。

顾延树挑眉望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这就是你费了好大劲买回来的？

温遇云长这么大还没戴过围裙，忍不住嘴角抽抽。

“……”

“不是叫你多晒太阳吗？怎么又把窗帘拉上了？”宋渝生走进来，替他把灯盏关了，拉开紧闭的窗帘，让阳光透进来。“你每次一待在我这边，我在办公室就会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像养了一个吸血鬼在隔壁。”

“你紧张什么，我就算剪残了，剃个光头也能秒杀一条街。”

顾延树在一堆金融周刊里浏览自己需要的信息，懒得理他。

惜光沉默了两秒钟，无法反驳她，还是专心举镜子好了，“左边那里剪的有点短了，你下手的时候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