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开的速度

小朵怎么拨都是那个冰冷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没表情，不知道认出没认出。”

飞奔回病房，小朵把一大堆吃的放到蓝的病床前，对蓝说：“对不起，你一个人呆一会儿，我有急事要办，办完就回来陪你。”

“怎么他没有认出你吗？”

小朵耐心地等他说话。

小朵走出病房，被雨水洗过一夜的天空无比的蔚蓝，空气寒冷而干燥。医院门口有人在卖鸽子，它们在铁笼里扑腾着不能再飞翔的灰色翅膀。

大约一分钟，大约一个世纪那么长，小朵终于听到叶说：“小朵，你要记得，我是爱你的。”

“肉包子。”蓝说，“我这人与众不同，越病越能吃，真饿得不行了。”

小朵，你要记得，我是爱你的。

“小朵……”

“还好。”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还好。”叶说，“你好吗？”

“你知道什么？”叶一惊。

小朵不答，而是说：“你该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来给你。”

这是叶给小朵说的最后一句话。

“打算怎么办？”蓝问，“跟他摊牌？”

之后，他关掉了手机。

叶见过蓝两次，不过都是匆匆一面。小朵相信他没有认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和事，叶从来都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哦。”小朵说，“北京冷吗？”

“要说再见是不是？”小朵咬着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叶，我不会怪你的，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

“小朵。”叶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

叶在那边沉默。

从超市出来，拎着一大堆东西往回走的小朵拨通了叶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