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难

“别说谢谢，我最怕听你说谢谢。”

小朵靠在路边的一颗树上打电话给蓝，让蓝来接她。蓝很快就从教学楼跑下来了，看看小朵，在看看一边的刘唱，了然于胸地说：“吵架了？”

“刘唱……”

“这么迷信？”小朵笑。

“好好好，你能走。”刘唱抱住双臂说，“你走给我看看，最好跑给我看看！”

在医院里熬了半个月，终于可以获准出院。蓝一面替小朵收拾东西一面说：“考完试就是新年，放心吧，年一过，咱的霉运就会过去的。”

小朵赌气，强撑着往前走，兴许是走得太快，两三步后伤口就疼得厉害，只好喘着气停了下来。

小朵挂了电话，趴在潮潮的被子上无声地笑了。

“你就是要强。”蓝说，“要父母的钱天经地义，苦自己真是没必要。”

“胡说八道什么呢。”小朵说，“别人不明白，难道你也不明白？”

“只是问我要不要寄钱。”小朵说，“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不要了，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不明白！”蓝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糊里糊涂才是爱嘛。”

“你妈怎么说？”

刘唱跟上，语气软下来说：“别任性了，来，让我扶你到教室。”

“哦呵。”刘唱装做委屈地说，“天下最毒妇人心啊。”

“你走！”小朵恨着自己的没用，于是愈发不讲起道理来，“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

“那……再见。”

“啧啧啧！”刘唱咂嘴说，“小丫头脾气还真坏呢。”

第二天，小朵去的早早的，刘唱要扶，小朵死活不让，就是要自己走。

“我都撒过谎啦，说我要随学校的剧团演出，不能回去。”

“你这妞，咋这么任性呢，昨天都让背过了，今天扶一下也不行？”刘唱跟在后面骂她。

“你这样子春节怕是回不了家了。”蓝看着小朵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起码还有一个月不能随意走动。”

小朵站住了回头说：“我都说我自己能走了，扶什么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