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难

“不用啦！”小朵打断她说，“假期短，一个人看看书就过去了，反正也不能乱跑，写写东西也不错啊，还有好多人等我的稿子呢。”

也许是白天睡得多的缘故，一到半夜，就醒，醒了后，就怎么也睡不着。

“好啦好啦！”蓝投降，过来扶她说，“老佛爷，请上路。”

“怕你有事找不到我。”刘唱说。

那天的试卷真是挺难的，好多人都咬着笔杆在发呆。小朵一面思考一面就想起刘唱生气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没有愧疚，也不明白自己的坏脾气究竟从何而来，郁闷得要紧。

“对不起啊，”小朵说，“我忘了时间，没想到你没关机。”

好不容易三天试考完了。蓝把小朵扶回宿舍，一面收拾东西一面问她说：“你春节真不打算回家？”

“你扶她上去吧。”刘唱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没想到冬天居然有这么好的月色。”刘唱用唱歌般抒情的嗓音轻声问：“亲爱的小姐，你半夜三更扰我美梦，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怎么，那哥们儿又惹你生气啦？”蓝问小朵。

“没事。”小朵吸吸鼻子说，“你快睡吧。”

“你接我一下不行啊。”小朵说，“就你最懒！”

谁知道一分钟后电话就响了，那边是刘唱着急的声音：“没事吧小朵，怎么醒着呢？”

“你看我这样子，能坐长途车吗，还没到家就散架。”小朵叹气。

小朵下意识地回复刘唱的短消息：谢谢你，我好多了，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消息飞出去的那一刻小朵才发现时机不对，现在是凌晨三点，不免心里一拎，但愿刘唱关机，不会吵到他。

“我们打算回他家过年，过完年又要参加学校剧团的汇演。”蓝说，“按道理，我真应该留下来陪你……”

特护一人要看好几人，并不睡在小朵的房里，需要她的时候按铃就行。病房里格外的安静，小朵下意识地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来看时间，发现有好几条末读的短信，一开始还以为是S的，打开才发现全是刘唱的：你好吗？还疼不疼？/这两天很忙，明天一定去看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没事吧，小朵？”刘唱觉出不对来。

“是不是受了伤就可以不讲道理？”蓝骂她说，“你这不识好歹的臭丫头，我要是刘唱，非一脚把你踹倒不可！”

很久以前，别人跟小朵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小朵的泪在瞬间就不听话地从眼眶里飞了出来，滴到白色的棉被上。

小朵把嘴嘟起来：“你再骂我我哭！”

怕你有事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