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难

“那不成！”蓝坚决地说，“你这个样子，怎么照顾得了自己！”

还记得住院的第一晚，是刘唱陪小朵度过的。

“实在不行，我打电话让我妈来。”小朵无能为力地说，“都到这份上了，瞒也瞒不住了。”

“他没告诉我。”小朵说。

刘唱俯下身子，就着清冷的月光看着小朵的脸，叹息说：“让你受罪了。”

“呵呵，感动了吧，要以身相许了吧。”蓝又胡说八道起来。

“不用了，你去睡吧。”小朵说，“有事我会喊你的。”

“蓝。”小朵想半天后说，“求你件事儿行不？”

“我卡上还有点钱，你拿去用。”蓝把卡递给小朵说，“密码就是我生日，反正我要到他家过年，听说他妈给我准备了一大笔压岁钱。”

小朵立刻就后悔自己这么说了，她打个哈欠，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睡喽，睡喽。”在小朵的心里，她是顶顶不愿意刘唱为此事背负任何责任的，第二天，小朵就执意不让刘唱陪了，蓝也被她赶回去，只有一个特护陪着她，眼看着就要期末考试了，谁的时间都很宝贵呢。

“不用了。”小朵说，“我的钱够用的。就是一时半会儿还不清债啦，欠天天妈妈的医药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是应该。”刘唱低头认罪说，“这事儿都怨我。”

“医药费是刘唱结的！”蓝瞪大眼睛说，“难道你不知道？他把天天妈妈垫付的钱全替你还掉了，我还以为你知情呢。”

“要上厕所我替你喊护士去？”

“嘿，有事儿您说话！”

小朵摇摇头。

“春节的时候天天爸爸要回家，人家一家人好不容易享受天伦之乐，我插在里面不是个事儿。宿舍看样子也住不成，你想办法替我在这附近租个房子，别告诉刘唱，我想一个人清静些。”

个子很高的他整夜委屈地躺在那张小小的沙发上，小朵稍有动静，他准会醒来，走过来哑着声音问她说：“要喝水吗？”

“揍你八百大板要不要？”

小朵张大了嘴。

“那等你出院了，好好补偿一下我？”刘唱笑嘻嘻。

“哎，你看他现在一天赶两个场子唱歌，唱完歌又去做家教，考试的时候都没停，不是为了挣钱为了什么？”

“你不也陪着受罪？”小朵苍白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