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周晓烨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郑伟听得出来，她在窃笑。

“……可是，我逃到了这里……”

“你笑什么？”他生气，这个时候周晓烨居然还在笑。

“我不向你隐瞒，可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我逃离了四川，来到北京……也许我应该感激他当时很平静地跟我说的那句话，所以我能有了今天，自己养活着我自己……我不恨他，可是我不能再见他，当他出现在我的门口的时候，我觉得天旋地转，他给了幸福，也给了我痛苦，我无爱无恨。”

“我帮你把衣服脱掉，你不要动！”木子处在混沌的状态里面，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吐出了多少东西，郑伟只得把她按住，帮她脱掉了上衣，然后是裤子……郑伟迟疑了一下，看着木子狼狈的样子，郑伟迅速地把木子的裤子脱掉，他的手接触到木子腿上的肌肤，很柔软，郑伟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他闭上眼睛把木子扶到床上，迅速地盖上了被子……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对了。”

他把木子的脏衣服放到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郑伟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是很剧烈。

“嗯？”郑伟不明白木子的意思。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血型上。“A，大概是。”木子喝了太多的酒，说话有些迷糊。

倒了一杯水放在木子能够随手拿到的地方，又在房间里站了一会，确定木子已经睡着了以后，郑伟蹑手蹑脚地拿好自己的东西，逃跑似的离开了木子的房间……

郑伟看着木子的样子，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感觉，一个女人，从遥远的大漠到浮躁的重庆，又到纷杂的北京，太不容易。

“难道不对？”装出来的不经意。

“去睡觉吧。”郑伟商量的口吻对木子说。

“书上说的未必都对。”

她不动，用手把郑伟抓得更紧。

“你是什么血型？”

回到自己的家，郑伟洗了个澡，对自己感到莫名其妙。

“热情有时候是一种伤害。”

他给在北京的周晓烨打电话，说了整件事情，像个懵懂的孩子做了错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木子说的断断续续，郑伟还是明白了一个大概，他从车里拿了几张纸巾给木子，然后发动了汽车的引擎，跟木子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这个人太冷。”木子对郑伟说。

“书上说的。”

郑伟正在试图把她扶到床边的时候，木子喊着要喝水，郑伟慌忙去拿水给她，回来的时候，木子已经又吐了满身的污秽。

“你对血型很有研究。”

她彻底地麻醉了自己。

“呵呵，我一猜就是。”木子转过头，看着郑伟，“A型血的人理智，我是AB型，走极端。”木子眼睛里充满着奇怪的东西，说不清楚，好像面对着一个自己期待了很久的东西，却又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