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我花什么？我什么也不缺！”每次跟周晓烨说些他自己认为很重要的问题的时候，周晓烨总得扯上别的事情，叫郑伟感到不悦，“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睡觉了！”他明知道自己睡不着，也不跟周晓烨说了。

木子叫郑伟停车，她想在雨里面走走。

周晓烨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郑伟此时真像个孩子。

说不清楚分别是一种什么感觉，很轻松，很放松，很快乐，因为终于摆脱了一段苍白的感情，木子真的很庆幸，只是，她开始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好像结束了一场战争，欢欣鼓舞，可是又不知道疲惫的脚步应该停驻在哪里？并且，谁又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呢？

“问题是，人家对咱挺好的！”

“你看起来不开心。”郑伟试探着问木子。

“那你就回去照顾她呀！”周晓烨将郑伟，她知道他是不会回去的。

郑伟叫她回到车上。木子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对了，过几天是你生日了对不对？”周晓烨故意把话题岔开，她才不愿意被郑伟纠缠着问同样一个问题呢！“我跟钟国强应该送你些什么礼物呢？”

周晓烨连忙说：“我没笑，我没笑，我听着呢。”

木子继续说下去：“一个我曾经死心塌地追逐着的人，在我刚刚开始对爱情憧憬的年代里，我遇到他，爱上他，追随着他……可能那时候真的是少不更事，我想着，一辈子就这么跟着他，给他洗衣服，做饭，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我随他去了重庆，生活很苦，我却觉得很幸福。”

“说话！”

虽然郑伟不想知道“他”是谁，但肯定是一个曾经对于木子很重要的人。

“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只想提醒你，我对木子的了解只局限于工作上，她很聪明，很好学，也很努力，对于她生活之中我丝毫不了解，一无所知，我能给你什么信息呢？”

郑伟觉得在雨里面行走的木子的模样真的是楚楚可怜。

“送我一个老婆吧。”每到这个时候郑伟就开玩笑。

雨不大，可是有风的缘故，还是把木子的头发，衣服都打湿了。

“你呀，别跟我胡诌了，你想想郑伟，你到今天的地位，你付出了多少，你能不能对你自己好一点，你能带着木子去吃饭，去看风景，去放焰火，你能不能为你自己花点钱，买买衣服啦，出去娱乐娱乐啦……你没发现你的钱给别人花的时候比你自己花的时候多得多？”周晓烨像在教训个孩子似的，充满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木子拿了伞，走在雨里面，郑伟和车子慢慢地跟在后面。

“他来北京找我了。”木子望着车窗外面的灯火淡淡地说。

“不是这个，你说我今天做得对吧？”

“Ok！”郑伟把车熄灭了，停在海边的沙滩上。

周晓烨差点又笑出声音来，她知道郑伟有的时候像个孩子，但是没想到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居然也很在意朋友的意见。她说：“你是想问什么呢？难道你想问我你在这种情况之下该不该继续留在房间里照顾她？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是的，我想也许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可是我又希望你能听我说说，做个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