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一路小跑着跳上车，郑伟的车子开得飞快。木子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心里就踏实了，她知道，郑伟不会让她迟到。一路上，她就坐在郑伟旁边，看郑伟焦急地开车的模样，一路上一直看着郑伟，车子开得要飞起来似的。

郑伟的电话这个时候来了。

“这个……”钟国强认真地想了想，他知道周晓烨一定还有下文，“我想，要是我的话，我会离他远一点，因为我不习惯啊。”

在郑伟因为工作返回海城的日子里，木子孤独着。

“如果你们很谈得来呢？”

郑伟看着木子的背影，像个孩子似的笑着。

“我也在想你，刚才。”郑伟说，“我知道你在想我，想得有些难过，因为我觉得我心里有点刺痛，我刚才在骂我自己，我说郑伟你是个坏蛋，你叫木子担心你，你叫木子难过了。”……

周晓烨一边给他倒了杯水一边说：“想问你一个问题？”

郑伟一定打开了他的窗户，因为木子可以把海风的声音和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听得那么清晰。

“说！”

“你好吗？我刚才在想你。”木子觉得脸颊上有两行湿漉漉凉凉的东西在蠕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哭了。

“那我就尽量在每次谈话的时候多一些内容，减少见面的机会。因为……我还是不习惯！”钟国强很认真地回答道，等着听他老婆的下文。

木子提着行李往安检门的方向跑，跑几步又跑回来，跑到郑伟面前，亲他一下，告诉他：“亲爱的，我错了。”然后再跑，跑去飞机上面。

“那你说，会不会有些人，他一直跟个子比他矮的人在一起，他觉得腻味了，更喜欢跟比他个子高的人在一起呢？”

到了机场的时候，郑伟看了表，舒了口气。

钟国强想想，点头：“有可能啊，我刚才是说我自己，很多人也有可能喜欢啊。”

“如果，”周晓烨把杯子放在他面前，又看了他一眼之后坐在他对面，很严肃地问道，“如果，你的个子在你所有的朋友里面是最高的，你已经习惯了每天跟个子比你矮的人在一起见面、工作，有一天，忽然在你的朋友里出现了一个个子比你还高的人，高很多，你怎么办？”

“你还好吗，木子？”郑伟的声音缓慢充满着爱，此刻，他是木子的情人。

“什么啊？”钟国强听得一头雾水，“我习惯了别人个子矮，来一个个子很高的人，做我的朋友我怎么办？”

仿佛有种预感，木子知道是郑伟打来的电话，几乎是冲过去，抓起它。

“都是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