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少年穿过中间一层月光,脸庞被照亮的那瞬,终于让人看清容貌,这分明就是张起!
依旧的已关机,叫她稍后再拨。
以最后疑似带头人的话作为句号,一批人又往另一个方向走。
须臾,张起咬着牙,要是没有,等他摆脱了现状看她怎么办!
唐母明显不信,可没办法,唐眠还要读书,高考的日子已经可以望到,她也不能去雅安陪她,小儿子也初三,路明公司又忙,在家里没人照看。
他摸了摸一直放在兜里的手机,触手冰凉,也不知道唐眠给他回电话没,听见是关机会不会吓到。
最后只身一人的,只有唐眠。
那群人的架势分明是不抓到他不罢休。
张起已经好几天只是没休息,面色憔悴又苍白,唇上起了不少皮,只是就算这样,身上那股子的镇静,不但没让他此刻看起来蔫蔫的,甚至让他有一种病弱的美感。
所以唐眠在饭桌上说她打算回去了的时候唐母只是适当的挽留了几句。
他们不傻,分开来,他们几个他只有一个,总能抓到。
脚踝的扭伤消减不少,不碰的话已经不再会有疼痛感,只需要下地时多注意,每天早晚各一次用药酒按摩,很快就好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张起的反应再怎么快,还是有被围堵的一天。
但唐眠其实早就习惯了,她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而且她现在也不能完全算是一个人。
躲了几天,不知何时才结束。
所以,在她心里,唐母不需要那些愧疚,但她也知道唐母就是这个性子,做母亲的难免会这样。
终于能休息一会,最近像是老天都眷顾着他——没有下雪。若是下雪,他的踪迹定是早就被发现,现在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死了。
高铁行驶的时候,唐眠又给张起打了个电话。
“眠眠,回去了记得脚上一定要按摩。”唐母叮嘱最多的就是这个,这一个多星期,都是她给唐眠按摩的,唐眠要是自己来八成是不会好好来。
张起没想到的是,他那天的随便想想,居然那么快就实现。
唐眠应声:“知道了。”
只有微弱的光线,依稀能看见,他前额凌乱的头发下,那双眼黝黑发亮。
心里想的是,随便按按就好了,总会好,不缺那么一点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