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李父说：“男侠子这个时候表现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饭吃完，刚一回招待所，李立平妈就哭了。

倩茹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苏豫歪了头回味一下，又笑：“呀，还真不怎么疼。”

“太看不起人了！大老远地来了，连见也不肯见！养儿子的也不是该矮人家一头的！不肯结婚就不结，有什么了不起！”

苏豫说：“我觉得好象在做梦似的。来，掐一下。”

李父劝着，可是越劝，李立平的妈火越大，李父也急了：“谁叫你家儿子就看上了人家呢！”

宁颜奉上妈给带的礼，把事先说好的一套托辞说了一通，大意是，原来是要招待一下的，可是外地的亲戚家突然有事，一定要过去一趟，就只好下次有机会再见了。

第二天，苏豫如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宁颜说完，就看见李立平妈妈笑了一下，显见的，她不信。

倩茹把头窝在苏豫的肩头笑起来。

那种了然的笑，只牵了牵嘴角，似乎说，也别当谁是傻子。

“干什么？”

李母擦了把泪又说：“说起这个我就气！

苏豫靠在地柜上笑，突然一步跨到床上来，笑模笑样地凑近倩茹的耳边：“喂，倩茹，你掐我一下。”

当时那么多应征的人想跟他谈对象，他挑来挑去就挑了这么一个！你看他那个巴结的样子！这个女侠子有什么好，又瘦又弱，一付薄命相！我家侠子好歹是大学老师，她才是个小学老师，那么巴结干什么？”

世界突然地凝缩成了一方小小的空间。周苏豫蹲在电视柜跟前弄音响，立刻有低低的乐声流淌出来。

那一边，母亲只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宁颜红了脸，更拘谨起来。

两个人都愣住了，苏豫做一个禁声的手势，尖了耳朵去听母亲那边的动静。

席上，李立平替宁颜拉椅子拣菜，如平常一样地体贴。

说着扑上来抱住倩茹，也不知怎么把小床头柜上的一只小闹钟扫到了地板上，好响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