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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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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Nick Tes的电邮落到收件箱里,不早不晚,来得正好。他在计划一次阿拉斯加的旅行,主要是为了去看极光。我马上就报名参加,心里想,这会是我忘记Lyle Ultan的第一次尝试,我知道忘记他不会那么容易。我跟Nick分头拉了几个人同行,请假,订机票,定酒店。最后定下来周末出发,总共六个人,三男三女。

他又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回答:“你吧,还没有漂亮到穿什么都好看的程度。”

任何人都知道,“保持联系”等于不再联系。那天晚上我没有去他那里,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没有邮件,第二天也一样。我想我可以算是失恋了,但没有真的失恋那么糟糕。毕竟我早有准备,我们之间只能是这样结束,还能怎样?

我笑起来,反手抓起一个靠枕扔在他身上,他又扔回来,两个人互相挑衅地看着,暗地里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晚上不会太难挨了。

他过了很久才回复,冰冷的一句:“谢谢,保持联系。”

下面发生的事情多少有点讽刺,我根本没有想好要跟他说什么,反正既然他说了爱字,尽管方式有点拐弯抹角的,我总要有个答复。电话嘟嘟嘟地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我差不多要挂了,又突然通了。我兴奋的叫了声:“Lyle。”

知道了这个安排,我一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吃过晚饭,一帮人去饭馆儿旁边的小木屋酒吧喝酒聊天。聊到健身,一个男生说工作之后好像胖了不少。大家都点头说:“是啊是啊。”只有Nick很得意,说自己一直坚持运动,所以身材很好。我看他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紧跟着就说:“要么你现在就把衣服脱了,让我瞧瞧吧。”当然是开玩笑的,一连三天,我们这一伙人都是这么没正经地过来的。但是,我的这句玩笑话,却让他脸和脖子全红了,之后很久都讪讪的不太讲话。到晚上十点多,六个人你挤我我挤你,在夜晚的寒风当中走回旅馆的时候,我也开始觉得紧张尴尬了。

我一下子晕了,捂住嘴巴,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Lyle Ultan,我们扯平了,我爱上他的那一晚,他也爱上我了,甚至可能还要更早一些。我有点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冷了。他这么一个老江湖拉下面子来说“我爱你”,得到的回答是,谢谢,昨晚没那么糟,你是甜的。我眼睛里含着眼泪,脸上的表情却是忍不住要大笑的样子,不管还来不来得及,手忙脚乱地找出手机,按了他的号码打过去。

旅馆的走廊就很温暖,房间里的空气更加厚重绵软,一点也没有户外那种玻璃锐边般锋利的寒意。一打开灯,那个玻璃屋顶就像一面黑色的镜子,室内的家具摆设、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全都清清楚楚地映在上面。感觉得出来气氛不太好,我没看他,对着墙壁说:“那我先洗澡了。”说完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躲到浴室去了。磨蹭了半个小时出来,他正半躺在床上看电视。

收据没有找到。Lyle到底还是没把事情做的如我想的那样没品。项链细细软软地搭在我的手上,在床头灯的映射下面闪着幽幽的冷光,搭扣的末端一串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得很小的银色挂件垂下来,轻轻地晃着,然后慢慢的静止下来,我看清楚那是三个字符:I L U。

一刻钟之后,他洗完澡出来,穿的也跟我差不多,白汗衫运动裤。我们一起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HBO正在放《Final Destination》。开头我还抱了枕头挡在前面,看到最后才发觉一点都不恐怖,被他哈哈哈地好一通嘲笑。后面没什么好看的节目,我们关了电视机,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仰面躺在床上一起听他IPOD里的歌曲,惊喜地发现很多都是我也非常喜欢的歌——《October》、《River Wide》、《Wild Flower》……眼前就是无垠的夜空,一条浅蓝色缎带似的极光时隐时现,仿佛伸手可及。

我发了一条消息对他说谢谢,不正经地加上:“昨晚并没有那么糟,你是甜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清楚过了多久又醒了。我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他肩膀上,而他把我的右手握在手心里,耳机里还在播放一首Nancy Wilson的《The nearness of you》。我又闭上眼睛,装作还在睡梦里的样子,翻了个身,顺势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耳机也掉了,只听到很轻很轻的歌声在两个枕头间响着。他可能醒了,或者根本没有睡着,因为几秒钟之后Nancy Wilson的歌声在那首歌最后一段副歌结束之前,停了。

下午在公司收到一个快件,棕色纸盒里是一个扁扁的有Van Cleef Arpels标记的紫红丝绒盒子。我躲到休息室里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条项链,坠子是一个小小的碎钻镶的四叶花。记得有一次在纽约邮报第六版的八卦新闻里看到Hiedi Klum的照片,我好像对他说过我喜欢这个牌子,这个样子的项链。不过,我还是不能确定,这条项链算是礼物,还是报酬,仅仅用来代替更加粗俗的一般等价物?

我说:“我好了,你去洗吧。”这回是对着电视机说的。

回到家里已经差不多九点半,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要去机场,所以得早些睡。我检查了一遍行李,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刚好看到放在内衣抽屉里的那个Van Cleef Arpels的盒子,紫红色丝绒,烫金的花体字,看起来那么昂贵精致又脆弱,和我随随便便疏于打扫的房间格格不入,拿回来之后一直放在那里,项链就在盒子里,偶尔打开来看看,始终没有拿出来戴过。静静的夜里,看到它让我突然觉得很难受。带着一种奇怪的自虐般的心态,我打开盒子,第一次把项链拿出来,没有戴,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盒子里面的隔层,找收据。有收据就可以退,不如去退掉,换成钱,要丑陋就丑的彻底一点好了。

他没动,目光好像落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有点重,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说e,你让我很失望,你的睡衣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四天三晚的旅行,房间订了三个,都是双人间。同行的三男三女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此行之前要么不认识,要么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这次旅行非闹出点花头来不可。出发的前一晚,一帮人在酒吧接头,不记得是谁起的头,说要么我们“Swing”吧,也就是说每天晚上和不同的异性睡在一起。大家哈哈哈乱笑,现实版的《美国派》就要上演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黑色运动衫和运动裤,胸前印着大学校徽。“我睡衣怎么了?”我转过身看着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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