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枪炮声很快就停歇了下去，池家方向的火光却越来越大。我和钟小姐就这样两两对望，一直等到了天亮。钟小姐往楼少白的司令部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直到早上八九点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池景秋，你是个奇怪的女人。自以为是，假装清高，耍小聪明，脾气比我还坏……”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也有些紧张起来，想出去看下，又有些犹豫。正患得患失的时候，钟小姐已经像小鸟一样飞奔着出去，我抬头，看见楼少白正迈了大步进来。还好，没缺胳膊少腿。而且虽然一夜未睡，整个人却仍神采奕奕。看起来凌晨时分的那场混战，他应该是没吃亏，那么倒霉就是池家父子了。

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确实没睡着。

“少白哥！”

钟小姐看了眼空荡荡的床，自己跑到窗前我刚才站过的位置探头看了下，回头时脸色有些难看，冲我嚷了起来：

“嘘，放松点，我不是老虎，不会一口吃了你的……”

“池景秋，你那些该死的家人在搞什么名堂？少白哥要是有个意外，我饶不了你！”

他的声音渐渐有些低沉起来，一只手的五指插进了我脑后绾得松松的发髻里，迫我把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我没理她。反正也无法再睡觉了，换了身衣服就要下去到客厅里等天亮，回头的时候，看到钟小姐站在窗口，正双手交在胸前，紧闭双眼，仿佛在祈祷的样子。

我听见他低声说道。

钟小姐朝他扑了过去，楼少白接住了她，安慰似地拍了下她的后背，这才看向了我。

“我知道没睡着，不要装了。”

我知道按理，我应该开口问一下池老爷的。所以慢慢站了起来，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好吧，我承认我脾气有时候确实不好，但对你，我的耐心却前所未有得好，连夫妻之间床上的事也一样。你自己难道一点也没感觉吗？”

她倒是真的关心楼少白。

他似乎怔了下，昏暗中，我感觉到他仿佛无声地笑了起来，胸膛在微微震动。

我不再打扰她，自己下去了，开了灯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她也换了衣服下来，坐到了我对面。

“楼少白，你说的大致没错，除了一点，关于坏脾气，我还要向你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