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远

她想了想，太子府肯定没人，京城那么大，李富贵在哪儿，她确实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叹了一口气。

“好啦，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有事，要出去呢。”

在这么迷人的美少年面前，还有人能硬起心肠，说不原谅他吗？

“我帮你雇车。”她赶紧说，“家里的车夫已经被遣散了。”

“那么……金多多，希望你原谅我以往所做的一切，我们……再见了。”

“好，我先吃早饭。”

她一看他们那种震惊的神情，不由叹了一口气，只好指挥说：“好吧，阿云，你帮我去妙素观买豆腐花，顺路拐去丁香桥给我买半张蛋饼，卷黄瓜那种；阿奇，你去知音巷的留味斋带二两酱肉。你们快去快回，我洗澡后就吃。”

天色很迟了，又喝了点酒，夜莺有点晕乎乎的，手一伸，没抓到碗，却抓住了李富贵的手掌。

“是！”阿云阿奇得令，顿时有了主心骨，转身往外疾奔。

送走了好命的楚聿修，苦命的李富贵和夜莺一起凑到厨房洗碗。李富贵将碗洗好，夜莺把碗擦干放到碗橱中，因为很熟练了，所以配合得很好。

夜莺吩咐老吴烧水，洗了澡之后，坐在小院中，让初升的太阳晒干自己的头发。原本已经回家的孜孜，听到阿奇传去的话也跑来了。她很顺手地拿了柄团扇，帮夜莺把头发扇干。

“说的也是啊……我已经失去了机会，所以，再也没办法了。”他低低地说着，终于扶着花树站起来，花树摇动，簌簌的花朵落在他的身上，他全身披着月色与花朵，锦上着花，就像姑射仙人一般。

等她早饭吃完，马车也已经等在门口了。

她摇摇头，轻声说：“楚聿修，世上没有如果，过去了的事情，就永远不可能再来。”

她抱着怀中的那件青布衣上了车，车夫问她：“姑娘要去哪儿？”

“如果……在你过来求我救你爹的时候，我没有生气，而是将你留在我身边，帮助你渡过难关，那么，我们会成为幸福的一对吗？”

“多承吉言，贫穷与赚钱就是我的终身烙印，当然无药可救……”

“你还是早点回家吧，我也很快就要走了。”夜莺说着，想了想，把抽屉打开，取出一对金步摇递给她，“我知道你可喜欢这对步摇了，每天都在眼馋，现在送给你了，以后你和阿奇成亲的时候，记得要戴上，一定很漂亮的。”

“……金多多你真是无药可救！”

“多谢小姐……”孜孜摸着金步摇，看着她的神情，忽然一个恍惚，觉得她好像是在和自己诀别一般，“可是小姐……”

金多多当然也不能，所以她深吸一口气，露出灿烂笑容：“放心吧，只要你多来看看我们，顺便多请我们吃个饭，给我们弄点生财之道，我保证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