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远

这么说，他们是已经控制了宫中近卫军，但毕竟京城御林军有近两万人，如何掌握呢？

月上中天，酒也喝完，菜也吃完了。

夜莺正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女孩子刚巧从门口出来，一看见她，立即大吃一惊：“夜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为什么，胸口有一点微微的痛，像火一样在全身燃烧起来，直烧到四肢百骸全都是痛楚。

夜莺转头一看，原来是楚聿修身边那个侍女，她赶紧上前，问：“你家少爷呢？”

她身影纤细，沿着种满芋头的荷塘边轻快地往回走，离他越来越远。

“少爷啊……今天可不巧，他这样的大闲人，今天居然说自己有要事做，一大早就和老爷进宫去了，要不，夜姑娘你先到我们府内喝杯茶，等少爷回来？”

“去青龙大街，楚家。”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与莫名的期待而微微有点颤抖：“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这个名号，如果你不因此对我产生坏印象，那么现在我们会不会是幸福的一对？”

楚家大门口，守卫森严，见她从一辆青布竹棚的雇来的马车上下来，门卫就拦住了她，等她说自己要见楚聿修时，更是一个劲摇头，说：“我家少爷不在，请姑娘过几天再来吧。”

“哦……”这么说起来，看来她以前是误会他了——当然了，自从知道大力反对她嫁给楚聿修的那些姐妹们的梦中情人全都是楚聿修之后，她其实也已经明白，自己以前所以为的都是错误的。

“我真是找他有要事。”夜莺急道。

楚聿修踏着月光，在樱花树之间走了几步，又缓缓回过头来看她。

“和你家老爷一起进宫？”她愕然问。

作为一家之主，李富贵收拾碗筷时，夜莺送客。她拎着楚聿修，把他推回他家的院子里去：“走吧走吧，以后别来打扰我们了。”

“正是呢，虽然他整天无所事事，但他那位皇后外婆啊最疼爱这个外孙了，所以他的外公也就是当今皇上喽，让他挂了个内廷近卫副统领的闲职，在宫中也算来去自如，不过平时都不应卯的，只是前天内廷近卫统领忽然在家暴毙，他就顶替上去了，如今公务缠身，得应付着宫中所有安全事务，近卫军八千多人，管起来也麻烦呢。”

“好了，我就先走了，李富贵，记得我们说的。”楚聿修撂下一句话，站起来准备回去睡觉了。

他似乎有点微醺，靠在花树下望着她，良久才轻声说：“其实我……虽然很爱混天香楼丽华苑偎翠阁之类的地方，但我和那些姑娘都并无来往，只是因为喜欢歌舞编排和填词作曲，常常去帮她们看看，所以才得了个百花教主的外号。”

“哎呀，京城成千上万的姑娘都说找他有要事，我家少爷忙不过来啊。”门卫笑嘻嘻地说。

夜莺站在荷塘的曲桥之上，转头看他：“嗯？”

敢情要见这个京城偶像，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由自主的，他低声叫她：“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