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远

厮杀声、惨叫声，隐隐在她耳边回荡，她一个人抱着李富贵的衣服，孤零零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宫门前。

“爬在太湖石上的是……”

夜莺站在朱雀大街街口，看着面前延伸的御街。

“是啊，但你走过去的时候小心点，下面种着韭菜呢。”

九重宫阙，遥遥在望，血腥厮杀，耳濡目染。

楚聿修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额头青筋直跳，好不容易他抬头看见了前面一片盛开的花朵，顿时松了一口气：“呼……幸好那片樱花和玉兰没有被你们砍掉。”

现在里面正进行着厮杀吧，即使她站在外面，也可以听到隐隐的声音。只是城墙那么高，她站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是啊，没办法再等下去了，被二皇子拘禁的皇帝并不重要，只要朝中所有羽翼被剪除，二皇子就能假传诏书，自立为帝。而皇长孙，等得越久，朝中拥戴他的势力越是消减，唯有现在，才能聚集起有生力量，反戈一击。

夜莺抬起下巴，往李富贵一看。

得到一切，得到天下；或者是失去一切，甚至生命。

“咦，金多多你手艺见长啊，居然能一个人搞定这么多菜吗？”楚聿修捏着小白菜和韭菜回来时，一看见她这阵势，顿时惊讶又崇拜。

就算她肯养他一辈子又怎么样，他是个男人，永远不会甘心站在她的身后；永远不会愿意和自己的爱人颠沛流离，躲躲藏藏过一生；永远希望为对方，遮蔽风雨，一世安宁。

“芋头。”

高大的望楼相对而出，红色的城墙坚实高大，上面是金色的琉璃瓦与朱红的双阙。

“荷花池浅岸里种的是……”

是黄金与鲜血，是天下至高的荣华富贵与残忍杀戮，组成了这个宫廷。在那里，有她的爱人，也许，永远不能再回来。

“红薯。”

夜莺指挥李富贵去挖竹笋，吩咐楚聿修去摘小白菜和韭菜，自己去湖边摘了荷花的嫩茎，又捞了一尾鱼，经过水榭边的鸡笼时，狠狠心把最大只的公鸡捉了杀掉。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虽然不解风情，不过这院子的出产率还是很高的。

他说，我把天下报答给她。

“夜莺……我真是服了你这么不解风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