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孤男寡女

暗光，酒气，诱惑的香水味。她站在楼梯边，无声地看着沙发上纠缠的衣衫不整的男女，卓超越放肆地吻着怀中女人的颈窝，那女人很美，从五官到身材，精致到无可挑剔。

卓超越看了一眼失神的她，热了一杯纯牛奶端过来，放在茶几上。“喝完牛奶睡一会儿，睡醒了再收拾东西。”

伤心，绝望，好像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愤怒。

她越是想在心里寻找他存在的位置，他越是模糊，无法触及。

“哎呀……这真的是你家呀？”

天边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她的东西也全都整理完了，卓超越还是没有回来。也许，他不会回来了，也许，他不想看见她吧。

“嗯。”是卓超越的声音。

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卓超越走了，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空空荡荡，死一般的沉静。换做以前，一夜没睡的她早就一头栽在床上和周公聊天了，可今天，她毫无睡意，一口气喝完整杯甜得有些发腻的纯牛奶，还是没有睡意。

“啧！啧！这房子得多少钱哪？……哎呀，讨厌啦，急什么？”

这些对白，字字句句凝聚着一个男人真挚的感情，即便它不是出自于卓超越，即便此刻读来，再无甘之如饴的幸福感，但那份感动和温暖依然没变。

【你的手腕还疼吗？】

卓超然，真的更适合她么？她真的该继续这份感情吗？

【过马路记得看红绿灯。】

什么是爱？什么又是她最需要的？“直教人生死相许”的轰轰烈烈？抑或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相濡以沫？

“嗯。”她点头，默默垂下眼睑，不敢去看卓超越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却无法压制内心那种浓烈的失落和不舍的感觉。

后面的声音，不用去看，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打开电视，将电视的声音放到最大，蜷缩在沙发上看着震耳欲聋的电视连续剧，可楼下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连电视声都无法掩盖。

卓超越领会她的欲言又止，解释说：“我有事要出去，晚饭不回来吃。冰箱里有吃的东西，想吃什么自己做吧。”

沐沐再也忍无可忍，霍然起身，冲下楼梯。

“那你……”

【女孩子喝太多酒，对皮肤不好。】

不知她呆坐了多久，楼下响起了开门声，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再接着，是女人娇媚的痴笑声，划破了黑夜的宁静以及，她的理智。

【睡醒了？头疼吗？】

手机壳发出“咯咯”的惨叫声，她放下手机，以免脆弱的手机壳在她掌心里阵亡。

沐沐轻轻关上窗，合上窗帘，坐回沙发上，她拿出手机一条条翻着手机上的短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