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爱

走廊里一触即发，封卓伦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视线冰冷地落在罗曲赫的脸上，薄唇紧抿、不发一言。

容瞿简婚礼上的白色花海里，她提着裙摆看着某一处笑得开怀，而他握着酒杯在她身旁，神情懒散、目光疏疏好似只落在她一人身上。

不远处罗氏的黑衣男人看到这个场景，立刻快速跑过来拿枪齐齐对准了封卓伦。

周围的黑衣男人都是认识她的，没一个上前阻拦，她几步便走到了两个男人身旁，伸手扯住了封卓伦的衣服用力拉了拉。

“保重。”柯轻滕冰冷的声音半响回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附近的电梯募得打开了，Milk快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看到这个场景神色一变、有些发紧。

“好，我不说谢和欠。”他在一旁的沙发躺椅上坐下，“兄弟。”

“咔”一声，一个站在他们身侧的男人已经将枪支的子弹上了膛。

见他不说话，Milk立刻扯过封卓伦就朝包围圈外走，她脚步飞快，一路直达地下车库。

还没等对方说话，他便开口道，“你们不要来这里。”

罗曲赫伸手重新整了整衣领，望着他们神色里看不出喜怒。

那边的柯轻滕顿了顿，没有做声。

“我带他走。”Milk说话时嘴唇有些抖，她虽是面对着罗曲赫的，但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柯轻滕毕竟是他最最交好的朋友，性子再硬冷，这个时候却总能体会到到底是哪里有不同。

封卓伦的手依旧一动不动。

这样平静的语气里，是真真切切的、既往不恋，对一切都再不为所动。

“怎么？现在倒有勇气想跟我动手了？懦夫。”罗曲赫嘴角含着笑，“你现在松开手，你妈妈死之前就不会先看到你的尸体了。”

挂下电话，他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一张一张翻着那叠相片，良久他的手指一动，停了下来，半响极轻极轻地摩挲着其中一张。

“现在我已经不是罗家的人，不会有危险了。”他握着手机走进卧室，微微俯身拉开床头柜旁的抽屉、取了一叠东西出来。

Milk见状更用力将他朝后再拖了一把，往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面对着罗曲赫。

“将她安顿好后你们尽快回美国，印戚年纪还那么小、不能离开父母太久，我到法国后会跟你们联络的。”

封卓伦的神色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绝的冰冷，Milk用的力气大了点，他才被迫松了松手。

一字一句，和平时的轻佻散漫没有什么两样，却总有那么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