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别

“不是很熟。”她支着下巴的手颤了颤，半响只淡淡说了四个字。

高级餐馆环境优雅，罗曲赫全手笔包场，整家餐馆除去他们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李莉没有怀疑地点了点头，继而叹道，“刚刚那个小姑娘是他女朋友？年纪也太小了，看上去也就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也实在太不像话了。”

李莉本就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这时回头笑容揶揄地看了面色复杂的女儿一眼，从容地点头说好。

就如同刚刚收到她发来的简讯那样。

“不是。”她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

“你的东西我整理好后帮你寄回去，我们分手吧。”

“不用了。”李莉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这时看了一眼身旁的容滋涵，关切地揉了揉她的肩膀，“涵涵，你人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只吃这么一点点。”

出租车上没有人说话，容滋涵一直沉默地看着车窗外，这时只听到李莉低声在她耳边问，“刚刚路上碰到的那个男孩子是不是上次六六结婚时候那个伴郎？”

“喂。”她拉了拉他的袖管，小心翼翼地问，“还吃饭吗？……或者你自己回公寓去休息休息？”

她话里有话，连李莉也听出来了，罗曲赫收回了自己的卡，还是一脸温柔的笑，“那到底是我多此一举了。”

一晚上都呆在医院，她还在旁边的病床上睡了一会，他几乎都没有合过眼。

“不用再麻烦罗先生了。”她听了他的话神色更为疏离，让服务生取走她的卡，“你去机场接我妈妈，这个人情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还了，再加上这顿饭、那是不是要我把房子卖了来还？”

“不了。”他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暗了下去，无谓地勾了勾唇示意她继续朝前走，“陪你吃了饭，我再回医院。”

“伯母，菜还合您的胃口吗？”罗曲赫这时放下筷子，朝对面的人温和地问，“还要再点些别的菜么？”

李副处长从来记性是极好的，半分也没有认错，她掐着手心缓了缓心中滔天的情绪，轻声“嗯”了一声。

容滋涵整个过程没有说过几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你怎么连招呼也不和他打？”李莉感到有些奇怪，“你们不是都是朋友吗？”

一个是长年累月赴局的年长干部，一个是只手便纵横商场的大家族长子，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话语来去，餐桌上却一派气氛融洽的和谐。

“涵涵，之前在机场就说好这一顿我请伯母的。”他面带笑意，语气里还带上了一丝浅显的亲昵。

他怎么能对自己抱有侥幸呢？

“不用了。”他刚要把卡递给服务生，她立刻抬手制了制，从钱包里抽出了自己的卡。

从来都未得到过，从来都是被粉碎的，现在不早一分，不晚一秒，这所有的一切都能像他预料般地将他击溃，连半分抗力也无法存在。

罗曲赫也听清了她的话，这时立刻招手叫了服务生过来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