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宿命

“在S市应该比在A市过得舒服多了，好好做爸爸妈妈的长公主，挑个好的驸马爷。”他一字一句，语调里竟还有轻笑，“办喜酒的时候，记得起我就给我发一张请帖，忘了……也没有关系。”

容滋涵休息的几天里抽了一个下午找了时间认认真真地写了一份辞职报告书，传真给了沈震千。

听着他每一个字，容滋涵目光轻轻颤了颤，半响慢慢放下了手机。

他只能走。

说完这三个字，通话背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头的人沉默片刻，沉声道，“资料递交到上一级中转，还要经过司长秘书审核，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批下来。”顿了顿，他又说，“还有时间可供考虑。”

容滋涵握着手机听着那头他略微加快的呼吸声，良久心一动问道，“你在哪？”

窗外是S市萧索的冬景，路旁行人稀少，她垂了垂眸，“应该是这样。”

“都分手了还能管辖到前男友在哪里啊。”他低声笑了笑，“幸好我没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自她搬进他公寓后，哪怕他最长一次去法国呆了将近一个月，她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她握着电话转身合上电脑，就看见容城背着手迎面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她自己提的分手，可她却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终究不由自主。

就是这样，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仿佛她从未离开S市，仿佛她从未在A市一梦八年一场空。

“怎么不说话。”那头这时传来了封卓伦懒洋洋的声音，“不要跟我说你手机被偷了。”

一向不近人情、沉默寡言的沈震千头一次没有机械地回答，转而说，“你不会再回A市了？”

见她不说话，他继续开口，“前男友时讯报告，下周四我回法国，应该短期内不会再回来了。”

她握着电话站在书房的窗台旁，平静地回，“是的，还需要其他的资料么？”

他的语气照旧轻松疏懒，她的心却因为他这一句话，一瞬间彻彻底底地凉透了。

沈震千收到后打来了电话，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你确定要辞职？

“谢谢。”她伸手关上了窗户，轻轻按下了挂断键。

他似乎真的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轻松戏谑如平常般。

“你在办公室的东西我会让阿幸整理好给你寄回去。”沈震千良久才慢慢回答。

她闭了闭眼，半响道，“没什么。”

容滋涵握着手机点了点头，“千哥，没有和你跟阿幸说一声就回来，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