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第一句话呀，”小张慢吞吞地说，“是用眼睛说的，我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注视。我第二句话呀，是用嘴唇说的，我给了她闪电的一吻。她回复了我第三句话，是用手说的……”他拉长了声调，愁眉苦脸地说，“她给了我狠狠的一个耳光！”

“何飞飞，你少鬼扯！”

“哪三句话？别卖关子，快说。然后让我们帮你检讨一下，错误出在什么地方。”

“我告诉你们这么悲惨的故事，你们怎么丝毫不同情，反而笑个不停呢？简直不是朋友！简直不是朋友！”

“水孩儿告诉我说……”何飞飞大声地说着，水孩儿急得喊了一声：

大家又笑了起来，笑得个天翻地覆，笑得个不亦乐乎，小张在大家的笑声中，直着喉咙喊：

“何飞飞！别十三点了！”

“然后？还有然后呀？”小张吼着说，“然后我就捂着脸跑了！难道还站在那儿等她的第四句话吗？”

“变点花样吧，我们这次接故事，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要和前一句最后一个字叶韵，像作诗一样，否则太简单了，也玩腻了。”

“真骨稽！”何飞飞大叫，“任何热闹我都要凑，连癞蛤蟆打架我都爱看！”

接故事是由一个人起句，然后绕着圈子轮流接下去，一人说一句，接成一个故事，这是我们常玩的一个游戏，常常会接出许多意料之外的故事来。何飞飞歪着头想了想，说：

“你真要凑这个热闹吗？那么我告诉你吧！”水孩儿拉下何飞飞的身子，在她的耳朵边叽咕了两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何飞飞的一声大吼：

“我们来接故事吧，”柯梦南说，仍然拨弄着吉他，伸长着腿，有股悠闲自在的味儿。

“好呀！”无事忙叫，“你们有秘密，那可不成，赶快公开来，水孩儿说些什么？”

“然后呢？然后呢？”

“她说……她说……”何飞飞故意卖关子，一边笑，一边拉长了声音，“她说——她爱上了一个人！”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笑得腰都弯了，笑得肚子痛，笑得眼泪直流。只有小张自己和何飞飞两个人不笑，小张是故意做出一副失意的样子来，何飞飞则一本正经地追问：

水孩儿跳了起来，做梦也没想到何飞飞表演了这样一手，不禁涨得满脸通红，又急又气，嘴里嚷着：

“胡说八道！”

“别笑了，别笑了，我们来玩个什么游戏好吧？”

水孩儿笑弯了腰，大家都注意到我们了，柯梦南放下吉他，抬起头来问：

他越喊，大家就越笑，好不容易才笑停了。何飞飞已经在转着眼珠想新花样了：

“你们在笑什么？”